“脸怎么了?为何戴着面纱?”
魏玄铭的眼神凌厉,语气也透着疏离冷淡,单手背在身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像一个丈夫询问妻子,倒像是审问犯人。
空气都在一瞬间变得凝固。
宋菀淋了雨,现在身上还是湿的,周身都似泡在冬日的冰水里,身躯微微颤抖。
呼,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在街上买了面纱遮面,眼下天色昏暗,魏玄铭又对自己厌恶得紧,想必也不会细看。
她低垂着眼眸,只道:“妾身脸上起了些红疹子,怕是碍着王爷的眼。”
魏玄铭面上依旧冷淡,语气幽幽:“是么,你倒是心细。”
是的呢,不心细一点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宋菀腹诽。
她小心翼翼低首,面纱挡住面部,以魏玄铭的视角却是将她雪白纤细的脖颈看得一清二楚,女人肤如凝脂,姿态曼妙,湿漉漉的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
魏玄铭不禁觉得喉咙发干。
但一想到萱儿负气离开,如今还在外头,方才那一点旖旎都消散了。
男人稍微靠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熄了你那些讨好的小心思,如今这般想本王心疼,你就想岔了,无论如何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妾。”
妾,永远都只是妾。
宋菀后背窜起一股冷意。
这狗比男人居然觉得她是故意折腾自己去讨他怜惜,有大病吧?
“妾身谨遵王爷教诲。”
她压下心头的火,小声道。
魏玄铭走远后觉得有些奇怪,宋菀居然不闹了。
往常他说话重些,她都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样,急急切切向他辩解,今日怎么变了?
男人很多疑,又想到宋菀只是个难缠的蠢货,她的死缠烂打只会让他更厌恶。
“呵,欲擒故纵可对本王无用,无论你做什么,本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为了萱儿,他会跟宋菀和离,希望这个女人安分些,别到时候在他面前要死要活。
……
宋菀回到自己的院子——梦荷园。
距离魏玄铭住的地方最偏僻的院子,冬冷夏热,蛇虫鼠蚁特别多。
原主身子骨弱,畏寒怕冷,大冬天的冻得瑟瑟发抖,半条命都快没了,也不敢跟魏玄铭提一嘴,担心惹他不高兴。
王妃纪雨晴住华丽的雅梅园,侧妃沈宁萱住得离魏玄铭最近,醉花园,一年四季繁花盛开,美不胜收。
王爷府里的下人捧高踩低,没有下人愿待梦荷园,魏玄铭也不愿为宋菀费心,全当瞧不见,竟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唯一的伴儿还是宋菀的陪嫁丫鬟季夏。
这主仆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怜兮兮的。
听到声音,季夏忙将宋菀迎进去,“我可怜的主子啊,你去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
宋菀捂紧面纱,“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好了,我有些乏了。”
丫鬟是府里唯一对她真心的人。
一想到宋家的那些牛鬼蛇神,宋菀更觉头疼,原主的生母李氏还捏在那些人手里呢,也不知受到怎样的折磨?
罢了她自己也快死了,爱咋地咋地吧。若她还有命活,才能去解救李氏。
换下衣物,宋菀就找由头让丫鬟退下,省得暴露她的脸。
季夏觉得今天的主子有些不对劲,在门外轻声问,“主子,你今天不给王爷绣香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