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都督一诺千金,倒是她度君子之腹了。
能出府自然很好。
姑娘收拾利落,回自己屋中取了东西,想想又从银钱匣中取出几锭银子放进荷包。
简单用过早膳,便从府中角门而出,坐上车舆前往城西。
苏檀前脚出府,后脚枕霞苑中就收到了信儿。
钟忆巧身边的丫鬟莲儿,妒得横鼻子竖眼的。
“小姐,您说念棠那丫头跟着二公子去了一趟广陵,如今回府后可是身价渐涨。”
“简单出一趟门,前簇后拥八九个人,这分明是贵妾应有的待遇。”
莲儿越说越眼红,凑近钟忆巧面前,低声道:“小姐,您说二公子不会真的要抬她做侯府贵妾吧,她也配?”
钟忆巧静静听她汇报,随手拈起盘中一枚浑圆紫葡萄,气定神闲:“贵或者贱,那就只是个妾。”
她眯了眯眼睛,“如今要紧的不是她,而是祝从欢。”
莲儿叹口气,点头:“小姐说的对,那祝小姐可是有太后做靠山,指不定哪日赐婚懿旨就下来了,届时,您可……”
可如何是好几个字她没敢再说。
钟忆巧不悦瞪她一眼,指尖捏着葡萄悄然用力。
“我不在意念棠那丫头是贵妾还是贱妾,但祝从欢的肚量可没那么大,你猜她会不会对咱们府里这位‘钦定’的妾室下手?”
莲儿犹被点拨,喃喃:“她会么?”
钟忆巧冷冷地勾了勾唇,没有回答。
那日水榭之事,她尽收眼底。
祝从欢要的是沈修妄的心和爱,而不仅仅是有名无实的正妻之位。
女子的嫉妒心是需要被激的,越刺激就会越强烈。
越是身居高位,便会越看不惯出身低贱之人越过自己。
钟忆巧浅浅呼出一口气。
指尖葡萄被她彻底捏碎,甜腻汁液缓缓流下,滴滴答答,狼狈不堪。
……
去往城西途中。
苏檀挑开车帘看向长街。
行过权贵之所,越往西,所见之景便越简朴。
待过了西城门,外头的情形更是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