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纸团掉在桌上。
阚楹捡起来刚准备拆开,突然感觉到有其他人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稍一抬眸,果不其然对上了薛玉昆欲言又止的表情。
“轮到我了”
平平淡淡的询问,仿佛并不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什么问题。
薛玉昆噎了噎,认命地递上七份试卷,“你们俩挑吧。”
阚楹视线落在试卷上,除了语文和外语两份卷子,其他七份卷子都在这里了。
“政治。”
旁边,谢惊昼将圆珠笔在指间打了个旋儿,漫不经心道“那我挑数学。”
薛玉昆将政治卷子和数学卷子分别递给二人,再询问其他两组挑什么卷子。
阚楹把纸团先放一边,摊开手里的政治卷子审视上面的内容,期间,还能听见岳从溪和周寂挑了历史卷子和生物卷子。
看完卷子,阚楹现这套政治卷子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
节目组可能考虑到直播的因素,因此并没有涉及当前的国际大事,而是挑了历朝历代的一些政治类举措来出题,某种程度上也相当于历史卷子了。
薛玉昆等大家都收到了卷子,才出声解释道“我们毕竟不是正经测验,卷子内容以趣味为主,希望直播间的观众们不要当真。”
后排,梁照清挠挠头,“你再趣味也不能在英语卷子上把外国电影搬上来让我默背他们的台词啊,关键你们还绕开了经典台词。”
郑既扬也在哀嚎,“这化学卷子让我用化学原理解释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和七年之痒,我现在和它简直是相看两生厌。”
阚楹再次翻看手里的政治卷子。
不得不说,这份政治卷子被他们一衬托都显得无比正经了。
她这么想着,便低头作答起来。
阚楹临朝听政了许久,卷子上的这几个问题不太能难倒她,碰到提问有疏漏的地方还会习惯性地用笔圈出来再写上几句评语。
相比在那抓耳挠腮的其他人,淡定从容的阚楹仿佛自带光环。
摄像大哥忍不住推近镜头,让镜头能对准阚楹桌子上的卷面。
于是,全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看到了很魔幻的一幕
其他人在答卷,阚楹像在阅卷。
阚楹这左画一个圈右画一个圈的架势,好像御书房里朱笔挥洒的皇上啊。
可能在公司里审报表审多了
哈哈哈有人记得第二期节目组前薛玉昆采访阚楹,三个默契问答结束后,被阚楹要求剩下的一起呈上吗
我当时还说阚楹像皇上似的让薛玉昆呈上奏折狗头
直播间观众们讨论阚楹的时候,谢惊昼也在偏头看阚楹,圆珠笔尾端时不时顶一下侧脸,像是百无聊赖下的行为。
他看了一会儿,视线挪到阚楹桌上那个孤零零的纸团。
果然。
长公主一碰到正事就很难再分出其他心思。
谢惊昼收回目光,随意地翻看卷子,看着看着,蓦地一笑。
大雍朝前期,不太看重算术,但阚楹认为赋税分田、兵器制造、籍贯统计等一系列事情都离不开算术,也省得官员初入官场被手底下人蒙蔽,便在科举中适当地考核一些算术相关,久而久之,学子们也重视起了算术。
他当时也说不清抱着什么心思,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九章算术看完了。
教室里,笔尖在卷子上沙沙作响。
有的人东张西望,像周寂和郑既扬,也有的人互扔纸条,像梁照清,他为了一部英语电影的台词把全教室的人几乎都霍霍了一遍。
吧嗒。
第三个纸团掉在桌上。
阚楹眼也没抬,继续在卷子上作答和圈画,直到全部写完,才朝桌上未拆开的两个纸团投去个眼神。
先拆开的谢惊昼之前扔来的那个纸团。
一行放纵不羁的草书跃然纸上。
同学,明晚爬山看夕阳吗
窗外楼宇的阳光逐渐明亮起来,手里的纸张仿佛也透了光。
阚楹也没回他,叠起来放在一旁,转而拿起了梁照清扔来的那个纸团拆开看。
谢惊昼真的在很认真玩校园y
我的重点在爬山看夕阳啊
怎么了它也和今晚月色很美有相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