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周老爹显然一时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两名浑身刺青的汉子,哭爹喊娘被金吾卫士兵拖了过来。
“周爷爷,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二人看到周大郎,便哭喊着求饶。
张彪认识此二人,正是曾经欺辱周家父子,被自己暴揍一顿的坊间恶霸。
周大郎看到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跟随的小太监则阴恻恻道:“这二人横行霸道,冲撞朝廷命官,还等什么,给我打!”
话音刚落,便有如狼似虎的士兵上前,啪啪啪几棍子下去,那二人便气若游丝,渐渐没了呼吸…
周围百姓皆是寂然,虽说是恶霸,但当街打死,也令他们心又戚戚然。
“哈哈哈…呜呜呜…嗝!”
周老爹这下终于相信,一阵狂笑后大哭,竟被一口老痰呛着,晕了过去。
“爹!”
“快,快去叫大夫!”
现场顿时一阵大乱。
见此情此景,张彪微微摇头,回到家中,紧紧闭上了院门……
…………
通义坊,位于城西南。
这里也是玉京城有名的平民区,之所以出名,皆因做半遮门生意者颇多。
太平坊青楼瓦肆众多,但那种销金窟,别说平民,就是普通小商人都不敢去。
他们最喜欢去的,是西市附近怀德坊,那里胡姬风情更加诱人,还不用装腔作势,吟诗作对。
另一个,便是这通义坊。
京城中有不少做半遮门生意的,有些坊市怕败坏清誉,便将她们赶了出来,逐渐汇聚于通义坊。
有这种生意,什么赌馆当铺自然跟了过来,三教九流汇聚,治安混乱。
坊间深处,有一户平民小院。
院外胡同内等满了人,排着长队,既有平民百姓,也有商人书生。
奇怪的是,在这城狐社鼠汇聚的通义坊,却没人敢来滋扰。
原因无他,这里有位白奶奶,擅用符水治病,不少香会之人都受其恩惠。
一名少年气喘吁吁,从胡同外跑来,正是曾经的盗墓小贼田岳。
“让开让开!”
他一边叫嚷,一边推开人群。
奇怪的是无人生气,反倒一个个对着他,又是拱手,又是打招呼。
“田小哥,帮忙说个情吧。”
“我家病人等不及了…”
田岳理都不理,直接冲进小院,和负责维持秩序的汉子打了声招呼,便蹑手蹑脚走进堂屋。
堂屋内,烟雾缭绕。
一名黑衣老妪端坐在蒲团上,满脸皱纹,眼珠子贼大,正是鼠婆婆。
她此刻已换了干净衣裳,一手端瓷碗,一手捏纸符,摇头晃脑,口中不停嘀嘀咕咕。
面草席上,躺着一名病人,浑身热,面目通红,已然神昏说着胡话。
旁边站着的家属满脸紧张。
田岳见状也不敢说话,小心等候。
许久,只见化名白老太的鼠婆婆手中纸符呼的一声自燃,随后在清水中搅了搅,淡淡道:“快给他灌下去。”
家属不敢怠慢,扶起病人,便将一碗符水尽数灌下。
奇迹出现了。
这病人开始浑身冒汗,很快清醒过来,气若游丝道:“我,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