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对着铜镜看了看凹凸不平的瘢痕,叹了一口气后,心中给自己加了个油,拿起已经消毒处理过的墨鱼骨,按在左脸上的瘢痕反复摩擦起来。
摩擦了片刻,余笙看到有一丝丝血丝粘在墨鱼骨上,停下动作观察瘢痕情况,嗯,瘢痕被磨损了,幸好涂了麻醉膏,现在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就是摩擦处皮温有点高。
余笙拿起酒精倒在另一块干净的棉布上,然后在瘢痕表面轻轻擦拭,棉布被染成淡粉色。
余笙淡定地拿起冰寒草做成的药膏,用干净的小棍子挖出一坨,均匀地涂在瘢痕表面,深色的药膏粘在伤口处,看不到瘢痕了。
余笙把手洗干净,继续在窗边的榻上看刚才没读完的书,书是二哥的珍藏,她也想看看这些难得的书,看看会有什么新体会或者现。
窗外吹来了习习凉风,幸好现在还没到酷暑的日子,那样并不利于伤口愈合。
良久,余笙感觉瘢痕处有些针刺痛的感觉,应该是麻药的作用开始消散,冰寒草制成的药膏有一次次凉意,刺刺的感觉似乎慢慢地被冰凉的感觉取代。
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余笙喝了一口茶后继续埋头看书。
近午响时分,屋外传来的敲门声,“小小姐,红裳拿了午膳过来,我直接进来放桌上可否?”
红裳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好啊,红裳你把午膳放桌上后顺便帮我换了木盆里的水换成干净的水。”
余笙吩咐道。
红裳进到屋内后并没有看到余笙,在房内扫视现坐在窗边的榻上的余笙,因为隔着屏风,她看不到余笙的脸,她记起小小姐曾吩咐这段日子不要打扰她,放下饭菜后便退出了屋子。
余笙透过屏风看到红裳走了,便走到桌子前用午膳。
看着桌上那几份清淡的小菜,便知道这是娘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之前听娘提过,有伤口一定要吃清淡的饭菜,免得伤口变成十分难看褐色的。
余笙知道靖国公夫人说的是色素沉淀,这个真的是因人而异,有些人伤后愈合得特别好,有些人伤后就一堆色素沉淀特别难消。
虽说是清淡的饭菜,厨房的婶子却弄得特别爽口,余笙很快就把饭菜一扫而空。
把桌面的碗筷碟子收拾了一下,余笙把碗筷碟子放到了屋子的门外,方便红裳来取走。
余笙随手又抓起一本书,打算饭后看一下就去午睡一小会。
把书翻开一看,呃,竟然是一本兵书,大致浏览了一下,是关于行兵布阵的书。
看着书的内容,余笙的手指轻轻地摸着书上的字,思绪却飘到很远,不知道在西部边境的段大哥现在如何。
西部的气候干燥,段大哥的头疾应该不会作了。
正在听上级讨论如何偷袭敌军的段云迟,忽然鼻子酸酸地打了一个喷嚏。
看到众人向自己看过来,段云迟不好意思地双手抱拳摇了摇手表示歉意。
“好了,我们继续说说今日傍晚如何突袭。”
主将把大伙的注意力拉回来。
段云迟也认真听着分析,在边境这几次的小冲突中,段云迟仗着自身的功夫好突破了几次重围,给了敌人一个小打击。
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实战经验并不足,以前兵书看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在到了战场,实际操作必须更灵活,不但要做计划,还要预估敌方的行动,预判敌方会如何。
就此半个月,他成长了很多,除了外出行动,就是在营地里与所有将士一起锻炼,他每一刻都不能松懈,因为,在战场上一旦松懈,就给战友带来了危险,他们每个人往小的说,背负着家庭,往大义说,那即是背负着整个大庆国,每一次行动,都不能输,每一次行动,都要整齐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