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长凳的江皖虞已经昏厥过去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萧寂舟长袖下的手中挲摩片刻,终究是叫了停。
他淡淡看向长凳上的人,一双淡漠的眼睛蕴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伸手挥了挥:“来把王妃带下去,去请大夫。”
江皖虞只是晕厥了过去,比起阿棉其实还好,侍卫顾忌着她的身份,打也不太敢用力。
至于阿棉她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侍卫并未对她留情。
下人们将昏迷的江皖虞扶起,留下满身嫣红的阿棉独自趴在长凳上,早已经没了声息。
萧寂舟揉了揉额心,见人将下人已经将江皖虞带走,他冷漠的看了眼长凳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把人丢去乱葬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众下人面色惨白。
官家谈了口气,指挥着众人清洗地上的血液,然后看向长凳上的阿棉,最终他叹了口气:“弄个草席将人埋了吧!”
也是个忠心的丫头,若不是跟错了主子,何至于此呢!
一连两日,江皖虞整整发烧昏迷了两日,药喂不进去,就这样烧着,众人也没办法,又不敢去找萧寂舟,整天心惊胆战的,深怕江皖虞就这样没了。
这两日皇上赐婚叶家小姐给王爷做侧妃,叶小姐明日就进府了,王妃可不兴在这个时候没,不然整个醉秋苑的人都要陪葬。
椿水手持药碗,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江皖虞,可刚喂进去的药,瞬间就被吐了出来。
看的椿水越发着急,经过两日江皖虞别说醒过来了,现在是气息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熬不过今晚。
“王爷到”
门外一声高喊,将椿水惊起,她慌忙跑到门外恭迎萧寂舟。
萧寂舟一身着一身紫色缎子锦衣,里袍露出银色的水纹花边,一双眼睛光射寒星。
冷着脸大步略过跪在地上的椿水,直接走向里间,椿水慌忙跟上。
萧寂舟面色如寒冰腊月的天,凝结一层寒霜,看着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他猛地将桌上的杯子摔地上厉声道:“来人讲这些俾子拉下去给本王各仗责二十。”
顿时醉秋苑外响起了一阵哀嚎声。
这两日萧寂舟处理江家事宜,没有人来回报醉秋苑的情况,他以为人已经醒,找来管家一问才知这两日江皖虞根本没有醒。
他这才赶过来,果不其然一看,别说醒过来,就差没死了。
萧寂舟心中是怒火中烧,这群狗奴才,人都这样了也不差人来禀报。
再怎么样江皖虞至少现在不能死,江家刚出事,若是江皖虞立即跟着身死,安王府回落的一个容不下的名声,加上明日侧妃进门,就更不可能让人就这样去了。
他不仅要江皖虞活着,还得好好活着,他刚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断不可能因为江皖虞毁了。
萧寂舟掀衣而坐,目光寒视屋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靖焓,去请太医。”
“是”
靖焓领命退了出去,李管家在一旁候着大气不敢出。
今日之事也有他一脚,若是他听消息就告知王爷,王爷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怒火。
萧寂舟怒目看向候在一旁的李管家怒声:“站着干嘛,还不快去重新挑人来候着,是要本王教你吗?”
“是”
李管家吓得慌不迭是的出门去安排人。
等人都这走后,萧寂舟看着奄奄一息的江皖虞,心中五色杂味,说出的话却是满含讽刺之意。
“前两日还那么刚硬的同本王叫嚣,怎么你这身子倒是不同你性子一样刚硬,打两下就倒了。”
这从将她娶进王府,萧寂舟对她从来只有厌恶,并无丝毫感情,哪怕是平日里她各种讨好自己,可是都免不了她是一个区区庶女的身份。
除开这层身份,还有她的讨好,都会让他时常回忆起自己因不得宠,但为坐稳世子之位不得不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来讨好老安平王。
所以无论江皖虞怎么讨好,萧寂舟都视而不见,甚至偶尔会越发厌恶。
不多时,靖焓就领着太医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靖焓将太医带进醉秋苑后,由李管家临时调的丫头禾欢带进里屋。
靖焓自己则是走到萧寂舟身边低声道:“王爷,那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