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江祈宁及时出声,拦住了夜阑要闯进的劲头。
腰间传来的刺痛感,令她眉心紧蹙,转头想要探及腰上被撞出的淤青印子。
周渡深深看着她,想要上前瞧瞧,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空中,迟迟未落。
江祈宁未瞧他一眼,站的离他远了些,垂目自顾自的开始穿衣。
她是有些恼他方才的举动,但这肚兜绳子又偏偏与她做对,怎都系不上。
江祈宁动作有些急切,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周渡。
只不过她不出声,周渡就那么定定看着她,面色绷紧,一言不发。
“夫人,有需要奴婢帮忙做的吗?”
外面再度传来夜阑的催促声音,她又自己尝试了一下,但仍然无果。
默了片刻,她缓缓出声:“不用。”
应完外面的夜阑,她才又看向周渡,目光幽幽,无声道:“帮我系一下。”
她觉得这周渡当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从前的他做这件事可当真是主动的不得了。
现在失了忆,也实在变得不同。
闻言,周渡微怔,有些犹豫不前。
为女子系肚兜这事儿,他从未做过,况且眼前这女子还是他名义上的兄嫂,若是他做了,日后更是难清关系。
此刻外面平儿的哭声愈发强烈,叫着母亲二字。
江祈宁心中也有些着急,走到他面前,抬手把身后的乌发撩至身侧,将光洁单薄的背脊露给他。
“快些,你又不是没瞧过。”
她低声催促,话语里带着几分焦急,也夹杂着淡淡的恼怒,说出的话却是虎狼之词。
周渡抿着唇角,伸出的手在空中落了又落,才在平儿的咳嗽声中彻底落下,伸手替她系上肚兜。
指尖碰触到她的肌肤,他的手指不由轻轻一颤,这样近距离下的接触,叫他心跳如鼓,甚至于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替女子系兜子,是他生平第一次做的事儿,也偏偏是一件难事儿。
明明只是打个结儿的事儿,可他的手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受控的打转,此刻他只觉得系肚兜这事儿竟比行军打仗还要难上几分。
江祈宁并未注意他的异常,只顾着催促他快些系好。
周渡艰难将肚兜绳子系好,随后将手抽离时,指腹似是不经意间轻轻扫过她纤细柔韧的腰肢。
细腻的触感令他眸色微深,他目光最终停留在她腰间那道浅浅的红痕迹上面。
她皮肤本就白皙,方才磕碰的那抹痕迹因此格外明显,莫名周渡心中很是烦闷。
这种感觉就像晨时在母亲那里一样,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
他想要克制心里对她的感觉,可却是怎么都不受控。
明明他骨子里是应当厌烦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
周渡思绪纷纷,退开一步,正当她想要回头时,他先一步撤身离开。
江祈宁抬眸便是他的背影,也不知是在气什么,她都还没来的急生气,他倒是先有气了。
她蹙着秀气的眉心将衣裳穿好,也没再看他一眼,打开一小道门缝,走了出去。
周渡倚在屏风上,单腿屈膝,目光微垂,依稀能听到她轻哄平儿的声音,柔柔的嗓音,光是听着便觉得是个温婉的女子。
可除了他以外,谁又能知,方才那女子在无人与他独处时,又是何样的娇媚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