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无法,只得进来,拖着王慧安去了医院,最后挂了瓶,一直折腾到半夜,才退烧。
到了次日,黄娟又过来要带着王慧安去挂瓶。
看着母亲那蜡黄的脸,王慧安说道,“我自己去吧。”
黄娟到底不放心,又陪着去了。
一直到第三天,王慧安才感觉好了些。
黄娟熬好了稀饭,端进来给放在床边的小置物架上,说道,“你过会儿把稀饭喝了,妈先去上班了。”
说着又过来用手抵着王慧安的额头探了探,“自己注意一下,如果烧了就打电话给我,躺着别动。”
王慧安抬头看了看黄娟,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叫到:“妈,妈。”
黄娟很久没有和女儿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了,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王慧安没说话,抱了一会儿松开黄娟,接过稀饭。
吃完了稀饭,等着黄娟出门了以后,她也跟着出门了。
她出去找了一个网吧,登上了QQ,找到了一个灰色的莲花头像,双击点开打字框。
春天:姐,我分手了,好在就是没有领证,至少法律上不算离婚。但其实我很难过,在很早以前,他是真的有给过我家的感觉,那种被接受的感觉,真的很好。现在回到了自己家,听着我爸说什么就是睡觉一天也有一百元钱,指责我没有拿补偿费回来这些话时,我心里从难过到麻木,太痛了。
没想到对面马上回了一个,“。。。。。。。”
原来是在线的。
春天:原来你在呀,太好了,我这会儿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黑色莲花:分手其实没什么的,我也离婚了。
春天:??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黑色莲花:我的矛盾在于我婆婆想要我生个男孩,而我觉得如果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么我一个孩子都不会生,难道我要是怀孕了就要去做B超吗?然后是男孩就留下来,是女孩就打了?这样我把我自己当成什么了?带着这样的前提的婚姻生活我和我老公都很痛苦,不如放手大家去选择各自愿意的选择吧。
春天:你好勇敢。
黑色莲花:我只是提早想明白了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尽管爱情很重要,但是没有我自己重要啊。
王慧安看了这句话,若有所思。
春天:姐,难道你不会舍不得你老公吗?
黑色莲花:谁说我不会舍不得呢,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在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时候,就确认了对方是彼此的唯一,排除万难结婚,但我无法接受他的家人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
春天:那你为什么不会妥协呢,这么多年在一起了,生男孩的概率也很大啊。
黑色莲花:本质上并不是因为我可能生男孩,而是她想要男孩背后的那些东西我不能接受,一个现代的人居然还困在传宗接代的想法中然后干涉儿子儿媳的生育,这点让我无法接受。我自己更重要啊,首先有我才有孩子,我不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因为某种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