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壑问?道。
李二的脚现在还发?着软呢,并?站不起身来?,李二媳妇踉踉跄跄的去开门道:“谢家?兄弟何事?”
她上吊的绳结都打?好了,辛辛苦苦攒了好几个月的钱被贼人一洗而空,她万念俱灰,只剩挂脖踢凳,一了百了。这时听到谢壑的声音,她以为是惠娘那边出了什么事,忙出来?问?问?。
谢壑见是李二媳妇出来?的,他顿了顿,伸手指向?车间的盗匪道:“他们抢了你多?少钱?现在可以拿回来?了。”
李二媳妇眼睛一亮,喜不自胜,她万万没有想?到被土匪抢去的钱还能再回来?,当即奔过去搜了土匪的钱袋子,将自家?被夺走的钱一一拿出来?。
李二媳妇只拿了自己丢失的份额,并?没有将钱袋子拿空,她对?谢壑说道:“谢兄弟,就这些了,其余的不是我们丢的。”
谢壑点了点头,有些对?李二媳妇刮目相看,在贫穷困窘,被贼人抢夺,大喜大悲之?后?,仍然坚守心中的底线,不贪婪,实属难能可贵,难怪惠娘跟她聊得来?。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谢某有件事还需麻烦李二嫂,我与伯父要扭送这些贼人去见官,家?中只剩了伯母和惠娘母子,还请李二嫂帮忙看顾一二。”
陈旺被逮住了,天色一亮,陈家?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恐怕到时候回不来?,陈家?婆子来?谢家?撒泼闹事儿。
李二媳妇点点头道:“谢兄弟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放心吧,我会帮忙看着的,今日之?事多?亏谢兄弟了。”
李二媳妇捧着自家?的钱进门了,谢老汉驾车,谢壑坐在车上看着这四个人,一行人朝屯所而去。
晨光熹微,蔺冕去屯所点卯,一抬头看到了谢壑,他大吃一惊道:“临渊你这是从血窟窿里打?了个滚出来??”
谢壑弯了弯唇道:“差不多?吧,给?你送几个小蟊贼。”
蔺冕低头一看,牛车里整整齐齐的绑了四个人,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他顿时骇了一跳,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这哪里是什么小蟊贼?这几个都是上了朝廷通缉榜的江洋大盗啊!
“怎么逮到的?”
蔺冕张了张嘴巴,紧张的问?道。
“哦,他们入室抢劫。”
谢壑简洁的回道。
“难怪呢,有一个土匪寨子被楚统领率兵端了,漏了几条鱼,熙州各县城戒严这么久愣是杳无音信,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成想?他们犯到你手里了,走,跟兄弟我领赏去。”
蔺冕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谢壑拿着两?个银元宝从屯所出来?,十两?赏银到手,这次惠娘的点心铺子可以张罗起来?了吧。
因着担心惠娘母子,谢壑并?未与蔺冕多?叙,拿了赏银,便坐着牛车往家?赶。
蔺冕点了几个大头兵,将这四个漏网之?鱼送往熙州大营。
楚涵见土匪头目们都已归案,心中爽利了不少,他展眉对?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将军道:“牧川,如何?”
那将军甚是沉默寡言,他容色朗艳,像开在雪山之?巅的艳丽花朵,既冷且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气,又像一道敛尽锋芒的宝剑。
他并?未回答楚涵的话,只是抱臂来?到这四个囚犯身前,仔细盯着他们手脚间的伤痕看了又看,看样子十分感兴趣,末了才道:“何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