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向手下一挥手。从人忙放下东西、恭恭顺顺的退了出去。
来人随即对独孤躬身一礼:“夫人息怒,小人高怀佑拜见!——大小姐听说夫人身子多有不便,暗命小人送来炭火和衣物奉候!”
独孤更加火大:“她为何不亲自来见我?是那贱人不能起床了吗,还是根本就没脸!”
“夫人误会!”
高怀佑不卑不亢:“小姐其实……,也跟您一样了!”
美云一怔!
怀佑继续说:“您送小姐回城后,她本想请您入宫去见咱们将军的,然后像聊家常一样、将遇见小姐始末讲讲清楚,以免大家疑惑。不巧将军酒醉,对李将军迟滞小姐归程十分不满,不由分说就将您和小姐禁在了宫里!……她,她现在的境况还不如您呢!”
高怀佑说到这里,眼圈儿一红。
独孤美云半信半疑:“慕容执掌秘卫,替你们将军当着半个家呢,她会被幽禁?”
高怀佑一叹:“夫人有所不知:将军最容不下的,就是因女人受辱了。当初小姐从战乱中辗转流落李营,虽然承蒙李将军与夫人优遇,但是难挡好事者悠悠之口啊!许多难听的话传到将军耳中,白的也变成了黑的;您现在只知自己在此蒙羞,却不知大小姐更在受辱呢!”
美云听说过这个高怀佑,知道他是子鸢的亲信家仆,再对其察颜观色、更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就不得不信了:“原来这样啊,怨不得我妹妹……她不来看我呢。可你们那位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独头蒜啊,这可怎么好呢?”
高怀佑躬身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是……说我?”
“是啊夫人。小姐的事,只有您最清楚,也唯有咱们李将军,才能说动我们将军回心转意!”
“你是说,让他来你们西京城?”
“是。顺便接夫人一起回营。”
独孤的脸色微微一变:“不会又是个……鸿、鸿门宴吧?”
高怀佑一笑:“夫人学识渊博,既知鸿门宴、可知还有个‘凤求凰’吗?——司马相如当初贪图卓文君名色,诱她私奔后不久、便入京求官,然后就一去不返了。卓文君在家痴痴等待、望凤还巢,却不知相如早已别觅新凰了呢!”
独孤美云蓦然一惊,失口说道:“别人可以,我们将军绝无可能!”
高怀佑秉手说道:“夫人恕罪,小人也并非暗指李将军。”
“少废话吧,快点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这个,小人却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