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在空气中静默了许久,才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妻子死了,孩子没了,公输盘这才想起师傅的告诫,懊悔的痛不欲生!”
“也是,”
雪儿也轻轻一叹:“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叫谁谁不痛呢?”
“然而他也不是痛过去就完了。”
狐小妹幽幽叹道:“鲁班转而憎恨起了天书,和那只带给过自己快乐、也令自己从此痛不欲生的木鸢!于是让它拥有了灵性,并用天书中的咒语诅咒了它,使它必‘万世万代,轮回于恶死与噩运之间’!一面又报复性的将天书密语默写出来,汇集成一部书,悍然流传于世!”
雪儿眨巴了下眼睛:“这不就是逆天了么?”
女郎未置可否的幽幽一叹,声音低沉的说:“但鲁班终究是个正直之人,他后来又懊悔了,唯恐这书被不良人掌握、会害人害己,就把恩师密语天察的警示诅咒,也写在了书的前面。”
“就是那个鳏寡孤独残吗?”
雪儿好奇的问道,“虽然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但也很想知道,这上面每一个字的具体含义。”
声音在沉寂了一会儿之后,才幽幽答道:“绝妻为鳏,失夫为寡;少而无亲谓之孤,老而无子谓之独。而相比起身体的残缺,这四等其实更加悲惨,更令人心碎的!”
雪儿一吐舌头:“这么厉害啊!……就像好好一只苹果,却浸染了毒液,还要写上‘此处有毒’,这个样子谁还敢动呢?”
“恰恰相反,”
对方平静的反驳说:“自古至今,总有些亡命之徒对天书趋之若鹜的,试图掌握天机、拥有能。更有甚者,在掌握密语之后却怕有人越,就将原书毁掉,只对自己的门徒口口相传,而且总会留下一点以强于徒儿。所以自南北朝以后,真实的密语就越来越少,杜撰与错乱的鲁班书却比比皆是!”
“呃,‘真言’不见了,那他的诅咒还管用嘛?”
“他的诅咒是永恒的,并不管你是不是见过他的真言。”
“话说这位万法之祖也是,老婆孩子死了、诅咒一下那只肇事木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迁怒于后世呢?”
“哼,”
女郎凄婉的一声冷笑:“如果你就是那只被诅咒的木鸢,也会说这样的话嘛!”
雪儿惊悚的把头埋进了臂弯儿里:“你说的好吓人,我都怕了。……快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在大唐的幸福生活吧。”
“大唐……,那确实是个令人难忘的朝代呵,”
女郎似乎一呆,终于从消沉中挣脱了出来:“只是倏忽已过千年,千头万绪,正不知从何说起哦!”
她的话里话外,极尽缱绻与凄凉,并有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的纠结。
雪儿于是不好强令她说下去,又换个话题说:“你能从唐朝来,还能回唐朝去吗?”
“……可以不回答你吗。”
“能说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