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怕母亲说漏嘴,头都来不及擦,就穿着裤衩子冲了出来,接听电话。
“小萧啊,你那一桶全是佛手螺吗?你撒上碎冰,以最快的度拿过来,价钱好说。”
“不说一桶,但至少有大半桶。还是先说价格吧,下这么大的雨,如果价格不合适,我就自己吃了,不想淋雨往城里跑。”
“吃什么吃,你家里有矿啊?这么贵的东西,我都舍不得吃。你那东西大吗?大的话,98o元一斤。小的话,1oo元到3oo元不等,以质论价,这是规矩。”
“大啊,肯定大,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看是看了……呸,总感觉你说话不正经,赶紧给我送过来,我急着用。”
“……”
萧行云被她喷得莫名其妙,大家正在谈价,哪里不正经了?
算了,卖海鲜要紧,不和她斗嘴了。
于是他把钓鱼用的活水箱搬过来,从冰箱里取出一些碎冰,先在箱底铺设一层,把佛手螺摆放一层,又撒一层冰,如此反复,直到水桶里的佛手螺全部装完。
至于水桶下面的一些花蛤、螃蟹、蛏子,因为数量太少,萧行云都懒得拿去卖钱。
“妈,桶里剩的一点海货你处理一下,咱们中午吃。”
“好,你赶紧去送货吧,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了。”
萧行云披上雨衣,骑上摩托三轮,以安全的度,往县城里赶。
这一会,雨又下大了。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萧行云哼着经典歌曲,在雨里骑摩托三轮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这时候他买皮卡车的念头更强烈了。
一冰雨唱完,又哼了一谢谢你的爱,不知道重复了几遍,等唱到“保留几分”
的时候,刚好到达一品鲜酒楼。
老板娘刘继芬站在门口,挺着葫芦般的身材,正翘以盼。
她这几天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没有人给她供货,如果储存的海鲜用完,她只能购买低端的养殖海鲜滥竽充数。
到了那一步,一品鲜酒楼的高端口碑就会彻底崩盘。
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就是没人送货,连以前海鲜贩子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问题了。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打听,她老公虽然出了icu,但是仍在昏迷,跟植物人差不多。
公公婆婆从老家赶过来,说是来照顾昏迷的儿子,却时不时到店里跟她闹一场,逼她把钱交出来。
内忧外患,生活一片混乱,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萧,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