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校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后面的处理就跟叶杏没有关系了。
她告别了林校长,这才推着江辞深从屋子里头出来。
大年初一,村子里头的黄泥路上处处都可以看得到红色的炮竹纸,带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道。
两人溜达了一圈这才回到家中,将手上准备的零碎红包还有糖果全部都出去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江父和潭婉都已经回来了。
江父是云水村的成功人士,去拜年自然是攒足了夸奖的,所以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相反潭婉因为被鸡拉了屎,弄脏了她的貂皮大衣,实在没有办法穿着那件衣服出去见人,所以只好脱了下来。
但是现在大冷天,她又没有带厚外套过来,跟着江父折腾了一圈下来,所以冻得脸色白,嘴唇紫,就连面色都没有刚来村里头那么光彩照人了。
见叶杏和江辞深回来,潭婉忍不住将心里头憋着的一股火气泄到了叶杏的身上,阴阳怪气道:“叶杏,这都是十一点多了,怎么家里还是冷锅冷灶的,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我可是跟你叔婶说好的,要将照顾辞深作为最重要的事情,我跟他爸爸饿着也就饿着了,没有关系,但是辞深是个病人,总不能也跟着我们饿着?你回来了不好好洗锅做饭,大冷天的,推着他出去冷吗?你是怎么当人家媳妇的?”
这话一出,江辞深当即抬起眼冷冷地扫了一眼潭婉,声音微冷道:“一天到晚都是听见你说饿饿饿,你是没有吃过饱饭是不是?”
潭婉在城里头那可是人人尊敬的厂长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面色?
她眼眶顿时一红,十分委屈地看向了江父,声音哽咽道:“我这不是着紧你的身体吗?你问问你爸,我背地里头联系了多少老大夫,给你挑了多少补品——我这,我这还吃力不讨好了是吧?”
她说着话的时候马上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父一看,顿时就板起脸看向了江辞深,冷声道:“你怎么说话的!你就是不认这个妈,那也要是你的长辈!人家关心你还关心出错处来了?”
“是吗?关心我?我怎么没看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讽刺我呢。”
江辞深眼底露出了一抹讽刺的深肤色,冷冷地回望江父。
江父很厌烦看到江辞深的脸上出现这样冷漠的神色,仿佛他们不是父子,是仇人一样。
叶杏简直要无语了,她只好打着圆场道:“我这就去做饭,我杀只鸡吧,炖个汤吃。”
说着,叶杏转身去了鸡圈,将一只鸡抓了出来。
潭婉自然不会留在客厅,她跟着叶杏,假意用火钳拨了拨灶膛里头的火,见叶杏在拔鸡毛准备杀鸡,这才有些抱歉地说道:“叶杏,你说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辞深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嫁进江家都二十年了,他这心结还没有放下,我实在是难做啊。”
叶杏拿着鸡,快狠准地再脖子上划了一刀放血,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就传来了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叶大夫!救命啊!叶大夫,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燕子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