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到了松鹤宫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午膳。
俞公公在门外守着,一看到皇上,立刻就迎了上去:“皇上吉祥!”
他板起脸骂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皇上过来了也不知道通传一声,脸上长的两个眼睛干什么用的?透气吗?”
骂完又转头陪着笑说道,“皇上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李渊“嗯”
了一声,看着俞公公进去了。
“朕记得俞全素来是个老好人,母后宫中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不念着他的好的,怎么今日这样暴躁。”
李渊对姜公公说道。
姜公公这些日子打听了一下,倒是也知道原委:“皇上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啊,太后娘娘十分器重那个林公公,对俞公公自然是冷落了些,寻常日子里也要林公公在跟前儿伺候着,这日子久了,俞公公即便不说,心里头也是有气的。”
李渊之前便知道太后身边忽然冒出来的那个小太监,他命人查过,那太监身世清清白白,只是一张嘴十分能说会道,很会讨太后欢心。
他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插手她身边的事,故而也没有放在心上。太后当年能在先帝的一众宠妃中脱颖而出,自然是个有手段的,身边这些下人还不用他操心。
“皇上快请进。”
正想着,俞公公就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迎他进去。
李渊走进了屋,太后正在榻上坐着,看到他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对他招手:“皇上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
李渊端端正正地行了礼,才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母后看着气色不错,想来身子也大好了吧?”
前些日子因为李泽坠马一事,太后大病了一场,听他关心,便笑着说道:“这一天天的那么多药灌下去,为了能不喝药,哀家这身子也要好起来啊!”
李渊也微微笑了起来:“儿臣记得年幼时生病,闹着不肯喝药,母后告诉儿臣,身为男子汉,哪能怕苦就不肯喝呢?如今看来,母后竟是也一样怕苦。”
太后连连摆手:“皇上是男人,自然不能怕,哀家可是个妇道人家,怕苦岂不是天经地义的?”
李渊招招手,姜公公将手里的食盒拿了过来,放在小几上,他亲手将食盒的盖子打开,想端出杏仁酥,可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一怔。
常人用食盒装糕点,无不是寻了妥帖的碟子,将糕点仔细摆在上面,等打开之后端出来就能吃了,这方宝林倒是实诚,李渊让她装些杏仁酥,她把那食盒里面垫了一层布,满满地堆了一食盒。
李渊若无其事地拿出了一块,递给太后:“母后尝尝这杏仁酥。”
太后接过去咬了一口,夸赞道:“味道不错,倒是比哀家从前吃的更美味些,可是御膳房来了新的御厨了?”
“是玉灵阁里方宝林做的。”
李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