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晚秋白皙的手指向自己的心,“我的外伤不难好,让我无法支持下去的心伤,不是因为逢安不爱我,而是我放不下”
“我去的早些,他也好早些解脱,只要这最后的时日我都能见到他,便好了”
断晚秋折起案上写好的遗书,放入笺中,递与莫承江,“我身死后,他另嫁他人,另娶他人都好,承江,到时候你不要闹性子,可好?”
莫承江哽咽着接下,点点头,断晚秋想想又添道,“皎月日后你让无声送她去见我皇姐便好”
莫承江正要走,断晚秋还是开了口,“谢冰心悦与你,想必你是知道的”
莫承江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日升月落,又是清晨。
断晚秋单手不好穿衣,只得由莫承江日日帮着,他灌下汤药后,便走了。
莫承江出了房门,便听见谢冰的声音,“你昨夜哭了?”
谢冰见莫承江眼睛红肿,心里不是滋味,莫承江嗫嚅,“哪儿有?我看你是眼花罢了,尽取笑我找乐子”
“承江,我是关心你”
谢冰忍不住回口,莫承江想到断晚秋嘱咐他的话,“殿下问我你想要什么”
谢冰手中的冰泉差点掉了,他好容易记住攥在手里,“殿下他……”
谢冰话锋一转,摇了摇头,“承江,可我什么都不想要,殿下他已经为我做了许多,我又有什么好讨要的”
“殿下说你心悦与我,可是真的?”
莫承江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谢冰有些诧异,但答得坦荡,“真的”
他分明觉得莫承江话里有话,不出所料,莫承江又问了句,“那你会喜欢多久”
“我不知道”
谢冰有些茫然,莫承江又哭起来,“为什么王妃会心予他人,分明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殿下对他的情是独一份的”
谢冰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好容易开口,“可是承江,你也未必喜欢我不是?”
“我没说过,我只是气你和君兰不清不楚罢了……谢冰,你说为什么?”
谢冰试探着揽过莫承江,“可我……不知”
午时,断晚秋回府径直到去书房,而他平日回来定快着步子是要先去看邵状宁。
莫小池去给断晚秋送午膳,谁知正看到断晚秋在擦血,断晚秋有些颦眉,声音有些粘稠,“小池辛苦,逢安他可好?”
莫小池放下手中的长方木案,微微摇头,“不好,王妃他什么都不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