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瑜原本还在屋里游神,这一道惊雷瞬间将他击醒,可当他刚跑出屋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猪圈的顶面已经破了天窗,上面还留着雷火的焦痕。
“顾娘子……”
季怀瑜刚跑进猪圈,大花不要命地往他怀里拱。
好可怕,吓死猪了!
季怀瑜焦急地张望了一圈,最终在烧焦的稻草堆里发现了晕过去的顾妙音。他顾不上安慰大花猪,赶紧将顾妙音抱出草垛。
干草引燃,若是再晚一点恐会烧伤的。
“顾娘子?”
季怀瑜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晕死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抱起顾妙音准备回屋时,季母的声音忽然响起,“阿郎,你这是捡了个什么邪祟?青天白日招雷劈?”
……
小妖精
“好痛……”
顾妙音醒来时,人还是懵的。
“还能痛就对了,能痛便说明你还活着。”
说话间的功夫,季母已经端着热水走到了她面前,“被雷公老爷赏一鞭还能无事,小妖精命大啊。”
顾妙音认真打量眼前的妇人,“你是……小师父的娘亲?”
季母没好气拎着热毛巾,粗手粗脚给顾妙音拭面,“这个阿郎,都跟他说多少遍了?不要随便捡东西回家,平日里捡些幼兽鸟虫也就罢了,那只大母猪还没安置妥当,如今又捡个小妖精,真的嫌我命长不够操心。”
顾妙音尴尬地扣了扣额角,“大娘,你误会了,我不是妖精。”
季母抓着她的手,动作麻利地擦拭手心,“不是妖精?不是妖精为啥天雷要劈你?还劈不死?”
顾妙音,“……”
擦完手心,季母又端着盆子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打了盆热水回来。
“把衣服脱了,趴下。”
“啊?”
顾妙音还没反应过来,季母已经不耐烦地上前要扒她的衣服了。她抬手正要拒绝,季母一个眼神杀了过来。
“叫你趴下,你那肩膀都渗血了,要不处理以后出脓结痂会留疤的。”
顾妙音摸了摸后背的肩胛骨,这才发现真的又渗血了。
季母打下她的手,麻利地撕开衣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就不怕让家中父母瞧见惹他们伤心么?”
顾妙音原本还想拒绝,听了这话,顿时乖巧了如同一只鹌鹑,惹得季母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
从前季父在世时,季母也常帮着一起照顾病患,故而包扎伤口这种小事她做起来驾轻就熟。
上完药后,季母依旧没有好脸色,端着血水又走了出去。
顾妙音半垂着眼眸,抬手摸了摸包扎的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