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听出了谢灵毓冰冷,一时不知自己错在哪?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正是。阿翁自从接到主君要来王都的消息便日夜盼望,丝毫不敢懈怠。”
说罢,她想了想,又自主补充道,“今日朝廷突然下了封城令,所有贵族马车皆不可出城,婉婉恐与主君回都之事有关,故而特向阿翁要来精卫想来探探究竟,不想竟与主君碰了正着。”
一番说辞下来也不见谢灵毓回话,顾婉婉又故作好奇地抬头朝亭中看去,在触及谢灵毓晦暗不明的眸光后,她心间一颤,故作羞涩地垂下头,小声道,“堂师伯还在城中等着与阿姊回合,主君既在此,为何不见我阿姊?”
“轰隆——轰隆——”
回应顾婉婉地,是天边一道比一道好响的轰鸣声。
这时,有人捧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走上前来,“禀主上,廖棘手在此。”
顾婉婉一愣,回头看去,待看清那人手捧之物,吓得脸色全无。
谢灵毓,“烘干了再挂上去。”
“诺。”
待人退下,谢灵毓看着血色全无的顾婉婉,“你方才问了什么?”
顾婉婉暗暗掐着掌心,勉强稳住心神,“小女方才问,何为不见阿姊?阿姊不是传信回来要与主君一同回都么?”
谢灵毓眸中的瞳色淡了几分,“你阿姊?她将本君藏在草垛便独自走了。”
顾婉婉懵住了。
把主君丢在草垛自己走了?!
顾婉婉微凝心神,心道,这倒是像顾仙仙会做的事,她一向无法无天。不过这样也好,亏她一路还在担心主君与她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会生出什么情愫来?如此看来,她惹祸不牵连顾家便是祖上保佑了。
“嗯,咳咳……”
顾婉婉低头,捻着丝帕掩了掩鼻尖,“阿姊无状,还请主君不要怪罪,等回了顾家婉婉自会向阿翁承情,定会给主君一个交待。”
谢灵毓抬头,看向不远处骤然散去的黑云,淡淡道,“不必,本君自会教训。”
“唵修哆利修哆利修摩利修摩利萨婆诃……”
“唵娑嚩婆嚩秫驮娑嚩达摩娑嚩婆嚩秫度憾……”
什么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
顾妙音只觉自己又过了一世,虚弱地撩开沉重的眼皮,光芒刺入眼里的那刻,无数的疼痛悉数回笼。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般疼便说明她没有死。
这次,她又赢了天道。
“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
耳边的碎碎念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