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双脚轻轻一夹马镫,拉了拉手里的缰绳,枣红马走向道路旁不远处的郑海与马和。
傅友德骑着马,扫了一眼牵着白马的郑海,又看向旁边一身太监服饰的马和。
“你们可是燕王府的?”
傅友德问。
马和盯着傅友德,嘴角微微颤抖,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马和躬身行礼,起身却道:“颖国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正是国公亲自送入燕王府的,如今却不记得了?”
枣红马不知是看到了熟人还是感受到了马和身上的杀气,它突然有些烦躁不安。
枣红马向前行进了几步,傅友德牵着缰绳又将马转了换来,继续回到马和与郑海身边。
傅友德凝视了太监马和一会儿,仔细盯着马和的脸,仿佛在辨认,又好像在回忆。
马和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郑海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生怕马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就在这时,他忽然现,傅友德的一只手放在腰间的腰刀握把上。
郑海暗暗心惊,心脏在砰砰砰地狂跳,后背出了一把冷汗。
这傅友德太狡猾了,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摸刀了。
马和的回答要是有半点问题,郑海都怀疑,傅友德这老家伙可能会直接拔刀砍人。
郑海上前,一手搭在马和的肩膀上。
马和回头看了郑海一眼,颤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傅友德静静地看着,脸色并无明显变化。他用温和的语气问道:“你们是燕王派来迎接老夫的吗?”
“我们自然是来迎接颖国公的,难不成,我们还能是燕王派来行刺国公的吗?”
马和有点气愤,话里带刺地回答了一句。
“哈哈哈!”
傅友德朗声大笑,脸上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这小兄弟真会开玩笑!你叫什么名字?”
傅友德大声一笑之后,郑海现傅友德的手已经从腰刀握把上移开了。
郑海暗骂道:妈蛋的,这老家伙太鬼了!刚才他真起了杀心了,这明朝的猛人可真狠!
“小的马和,颖国公可还有印象?”
马和不卑不亢,又道:“小的奉燕王之命前来迎接国公,请国公有空到燕王府坐坐。。。。。。”
郑海可没心思认真听马和的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明朝猛人——傅友德身上,小心警惕着这位沙场老手,以免马和被此人突然暴起所伤。
傅友德静静坐在马上,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却很深邃。
“小马和都长这么高了!老夫差点就认不出来了,这燕王府的伙食看来不错!待老夫安顿了众将士,一定到燕王府上讨一杯酒吃。”
傅友德打量了一眼牵着白马的郑海,对郑海微微一笑,随即轻蹬马腹。
枣红马走起来后,他头也不回,朗声道:“小马和,老夫记得你!云南那是个好地方,老夫都有些怀念了!老夫等着你,你别让老夫失望啊!啊哈哈哈!”
傅友德骑着马,闲庭信步地走入城门中,马和再次握紧了拳头,鼻孔喘着粗气。
郑海看了看马和,又望了望傅友德远去的背影,微微吐了一口气,心中暗骂:
“这老家伙太鬼了!可怕的老家伙!连这老家伙都这样,真不知道朱元璋会有多恐怖!”
正当郑海望着傅友德,他忽然看到傅友德身边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回头看他。
郑海又骂了几句:“呸呸呸!这卢振,怎么又跟傅友德成一伙的了?卢氏兄弟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燕山指挥使卢振骑着马,加入了傅友德的队伍,他领着傅友德前往北平城中的军营。
前往军营的路上,卢振轻轻抽了下马屁股,骑着马来到傅友德身边。
他对傅友德道:“国公,为何您对刚才那两位小子那么宽容?若是属下,早抽他们几鞭子了。敢对国公不敬,真是不知好歹!”
颖国公傅友德转脸看向卢振,冷笑一声,脸上又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卢振哪里知道,傅友德不只是想抽马和几鞭,而是动过了杀念,只是没有真正动手罢了。
卢振见傅友德没有回答,又道:“国公仁义,但他们未必会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