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季节,狭窄黑暗的箱子,空气中飘荡着腐烂的臭味。
她的身体一天天变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露出了自内心的笑容。
“深深,想不想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秦深闭上眼,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冷硬的侧脸上,即使是笑也有一种淡淡孤寂感,而此时孤寂感达到了顶峰,他把自己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如困兽般头破血流,也不允许外人进入。
又渴望一个救赎。
一个能将自己拉出深渊的人。
曾经宋知声也渴求过,他曾满心欢喜地加入一个领养家庭。
卑微的讨好每一个人,希望自己不被抛弃。
最终养父还是出了轨,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他又一次被丢回孤儿院。
他不怪谁,只怪自己太贪心,这个世上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不能将所有的情感一股脑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任何感情都不陷得太深,就不会受伤。
今天宋知声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身旁的男人一点。
秦深侧过头,垂眸看他,他圆润小巧的鼻尖在嘴唇上方打下一片阴影,很可爱,很软。
秦深微微颤的拳头渐渐松开。
宋知声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不同于以往的锋利,而是磨去了尖锐的刺般润物无声。
莫名像一条需要主人安慰的狼狗。
又骄傲的不行,不肯低头,不肯松口,需要安慰也不肯说。
看的宋知声心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在嘴角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秦深很受用,但很快就不满足于此,先是吻了一下觊觎已久的鼻尖,然后一只手擒住他的后颈,轻车熟路啃咬淡粉色的唇。
宋知声被迫仰头,淡粉色的唇充满血色,变成熟红,他才从容不迫地撬开牙齿,肆无忌惮缠上他的舌尖。
淡淡的辣味让他稍微退开一点。
“偷吃了?”
宋知声理不直气也壮:“都四天了。”
秦深呢喃:“四天。”
宋知声瞬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扯过被子躺下去,一副谁也不要打扰我睡觉的架势。
宋知声:“我想睡觉!”
秦深眼底似乎有一丝笑意,关了灯也平躺下去。
第二天早晨,宋知声是半梦半醒间被连环电话吵醒的。
他伸出一截手臂胡乱摸索手机的位置,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隙接通电话。
宋知声:“喂,炮儿啊。”
温弱水的声音元气满满:“宋哥!我来了!开开门吧,你们家阿姨说没见过我不敢给我开门。”
宋知声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随便洗漱一下便揉着眼睛出去给温弱水开门了。
别墅门口一个身材微胖的阿姨拎着一袋垃圾出也不是,回也不是。
看到出来的宋知声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
阿姨:“您是小宋总吧,外面那个男孩说是您朋友,我不敢去打扰秦先生休息,秦先生又很不喜欢我随便放人进来,所以我就没开门。”
宋知声打了个哈欠,“秦深应该走了,那是我朋友,下次直接开门让他进来就行了。”
阿姨笑呵呵地开门下班:“好嘞,那我先走了小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