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荷坐在院中,眯着眼睛享受春日暖阳,边懒洋洋问道
杨灵允边修剪花枝,边随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姓宁的实在有些烦,若是林魏然能让他死了心也好。”
幼荷猛然直起身子,兴致勃勃地追问道:“所以你是利用林魏然让宁刺史死心?”
杨灵允手一抖,剪子一下划破了指尖,几滴血滴在海棠花上,很快又消失无踪。
她盯着簇簇盛放的海棠花,眼底一片艳丽。过了好一会,她才阖了眼,叹口气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嫉妒而找过来。”
幼荷沉默片刻,评价道:“你这种扭曲的感情,旁人可能真的消受不起。”
杨灵允没好气地扔了剪子,回头白她一样:“哪里扭曲?王正安想一石二鸟,同时逼走我和他,那种情况下,我还帮他解决了大麻烦好吗?”
幼荷幽幽接口:“但你从来没跟他商量半句,直接帮他做了选择。”
这话一下就戳中了杨灵允的心虚之处。
她扭过头不再看幼荷,拾起剪子继续专心致志地修剪花枝,不去理会幼荷。
门外响起敲门声,幼荷见杨灵允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叹口气起身开门,然后瞬间僵在原地——
“林……”
林魏然冲着幼荷竖起指尖,示意她噤声,自己抬脚迈入了这座杨灵允精心装饰的宅子。
幼荷神色复杂地纠结片刻,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谁啊?”
杨灵允见门那边一直没有声音,疑惑地转头。
两双眼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杨灵允愣在原地,手一松,剪子直接掉落在草地上。
林魏然显然是赶了一路来的,风尘仆仆,瘦了很多,削瘦的脸颊上只余凌厉,再无半分过去的少年气。
“你……”
杨灵允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手心却极快地被林魏然攥住。
但林魏然始终没用半点力,就这样攥着她的手,脸色沉沉地盯着她。
冬日刚过,杨灵允冬日旧疾发作后还没养回来,如今脸上依旧带着明显的病气。
不过她眼睛很明亮,眉眼间都是松快,不像林魏然这些年始终冷着脸,眉眼间已经固定着几分不耐的厌倦。
“你当真没良心。”
林魏然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
他的脸色和言语看上去都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杨灵允在这仿佛质问的场景中,竟忽然咬唇笑开了。
然后她踮脚抱住了林魏然的脖颈,苍白的唇擦过他的耳垂,低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