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看着他,片刻后,黑青年还是皱起眉:“有一说一,你也并不确定你的父亲是否在真实之所里不是吗?而且审判所的人,可能也可以帮助你。”
舒莫并没有直接开口许诺什么,但队长却还是选择相信他,这让舒莫有些困惑,但面前男人的眼神却看上去更不对劲。
“你,真的没有意识到你的能力,有多么恐怖吗?”
舒莫:“什么能力?”
“在怪物中穿梭、自保、甚至游刃有余地面对各种污染物并亲近它们,不感到畏惧,也不会被怪物所攻击的能力。”
舒莫双手交叠,然后,他表现地有些奇怪:“可是,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生命工厂的人,也可以做到。”
舒莫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普尼亚。
队长凝视着他,片刻后,男人释然一笑,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一旁的粉女和机械男也不吭声了,仿佛遭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
“总之,我还是相信你。”
队长说:“更何况,我和生命工厂的关系,早就已经是死敌。”
舒莫说:“好吧。”
男人望着他,突然拉开衣服,从衣服内侧的贴身衣兜内取出了什么,舒莫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污染物气息,队长很细心地收纳着这个小瓶子,舒莫刚探过头,就看见瓶子内漂浮着一根根簇般的黑蓝触须,这触须仿佛活物一般贴在瓶内涌动着,形态似沙砾,又根根相连。舒莫望着队长,询问道:“我能看看吗?”
队长将瓶子递给了他,试管内的触须仿佛疑惑了一瞬,下一秒,舒莫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瓶子,其中的触须就仿佛炸毛一般整个蓬松起来,舒莫的眼瞳在那一瞬间变得纯白,队长近距离地望着这一幕,突然感到面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从面前的队长身上延伸而出,接着蔓延到了前方的虚空之中,在另一端的尽头,一位有着四双手,趴伏在巨大的机械构造中日夜不停地编织丝线的身影一闪而过,对方的身上有着一条条锁链,而在它的前方,是一个在空中不断漂浮的轮盘。
那个狰狞的怪物就这样日以继夜的在那所建筑中不断重复着机械化的工作,就连外界生了什么也一无所知,它只是重复着伸出手、扯过丝线、编织丝线的举动,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它杂乱的长下,是一张望不清晰的脸,只是当它抬起脸的那一瞬间,舒莫才突然现,对方的右眼是残缺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所伤。
舒莫闭上眼睛又睁开,面前浮现的场景一瞬间淡去,他的右腿上再次传来痛楚,表情也变得有些疲惫,黑青年眼中的白茫散去,面前的队长屏住呼吸看着他,接着,舒莫和他对视着,询问道:
“话说起来,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队长愣了一瞬,接着说:“丛,我叫丛。”
舒莫点了点头,接着将那个瓶子还给他,队长显然有些激动,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声询问道:“你有……现什么吗?”
“你没有骗我。”
舒莫说道:“你的父亲还活着。”
队长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但舒莫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脸色有些扭曲:“但它的处境也不算太好,它被困在一个地方,一直在日夜不停地劳作。”
即使生命工厂的支部已经被毁灭了,但留在那里的污染物,却还是要继续着它们的任务,无法逃离,也无法停止。
队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黑眸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但最终,男人还是松开了拳头,说道:“……还活着,就好。”
下一秒,一股淡淡的痛楚传来,队长这才现他的掌心满是血痕,但男人擦了擦手便没有再管,他说完这句话就已经用尽全力,只能扶着椅子才勉强坐下。
舒莫看着他,接着说:“我们都有要救的人,你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