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合微微涨红了脸,满脸窘迫的看着众人,但她没听到刚刚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
“你这丫头刚刚在出什么神呢,叶夫人在和你说话呢。”
沈夫人小声对女儿附耳道。
沈妙合赶紧对着叶夫人行礼,道歉道:“对不起叶夫人我刚刚走神了。”
“无妨,沈小姐想必是被我家府上的气氛惊到了,哎,家中有病人每个人都一脸的沉痛,让各位不愉快了。”
罗雪娟的嗓音比叶靖琛还要沙哑,却依旧温和的安抚着别人,还为自己家中的气氛感到抱歉。
沈妙合听的更难过了,罗雪娟真是个善良温柔的好人,都这种时候了仍为别人着想,非但没有嫌弃她失礼,反而是担心她被吓到。
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有那样凄惨的下场啊。
罗雪娟的一番话更是引得沈家其余几人受宠若惊。以身份地位而论,沈家在叶家面前多卑躬屈膝都不为过,可叶夫人不仅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以礼相待真诚且满怀善意,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心仪沈家女儿的缘故,她能做到这一点就足以证实叶家人品贵重,以及对沈妙合的重视。
刘秀兰同为官夫人,这种时候本就该她来和罗雪娟交流,她亦是饱读诗书能说会道之人,轻松几句话,就安抚了罗雪娟的心,让罗雪娟没有那么难过了。
话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叶侯爷的病情,沈信无不遗憾的道:“宫中太医都出动了,定京最有名的郎中也来过了,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会如此来势汹汹,连医治的办法都没有?”
沈信边说边叹气,语气无比沉重,他向来敬重叶侯爷的人品和才干,虽然没有深交过,却一直心存仰慕,本以为将来有机会做了儿女亲家总算能结交,谁能想出了这档子事。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罗雪娟一听到丈夫的病情又开始抹泪了,叶靖琛虽然难过但仍强撑着回答道:“太医们都说可能是在江南那边感染上了什么传染病,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病症,根本不知道如何医治。”
本来和母亲一起安抚叶夫人的沈妙合听了叶靖琛的话后,突然如遭电击,整个人愣住了。
该死,她怎么忘了这档子事。
救人
沈妙合是被叶靖琛一句话点醒的。
叶靖琛说,他父亲在江南那边感染上了恶疾,太医院的太医和定京的郎中都没见过。
她记起上一世,也是有位太医从这一点上发现了端倪,提议去江南请一位当地的郎中,说不定这种恶疾在那边比较普遍,那里的郎中会诊治呢。
叶家听从太医的意见马上去请郎中,可惜叶侯爷的病情拖的太久了,派去的人走的第二天夜里,叶侯爷就病情恶化,不治身亡。
事后那位被请来的江南郎中来到叶府后,仔细询问了叶侯爷的病情,痛心疾首的问为何不早点找他过来帮忙,叶侯爷的病症在江南十分常见,他完全有把握救的活。
那么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力挽狂澜,救下叶侯爷的命?沈妙合兴奋的脸都红了,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如果叶侯爷能好好的活着,说不定可以在四年后救下叶靖琛和叶家。皇子争夺皇位,为官经验尚浅的叶靖琛被牵连了进去,可以叶侯爷的高瞻远瞩,肯定会约束儿子置身事外。
叶靖琛是匹千里马,但太过年幼,还需有叶侯爷这匹老马带路。
“沈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让太医进来看看?”
所有人都发现了沈妙合的突然不对劲,叶夫人第一时间发问。
沈妙合回过神来,也不废话,直接的和叶靖琛说道:“小侯爷,马上派人去江南,请当地的名医过来给侯爷诊治。”
“什么?”
其余人疑惑的面面相觑,不明白沈妙合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只有叶靖琛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他二话不说就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表情严肃,动作迅速,甚至都没来得及向母亲解释一下。
沈妙合松了口气,心里微微有些小欢喜——她只说了一句叶靖琛就立刻领悟到了她的意思,是该说他太聪明呢,还是他们心有灵犀?
“妙合,你和小侯爷打什么哑谜呢?他为什么火急火燎的走人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从山挠了挠头,丈二摸不到头脑的追问道。
叶夫人也十分好奇的望着沈妙合,满脸的担忧。
沈妙合一字一字的说道:“太医们不是说了吗,侯爷的病是从江南染的恶疾,他们没有见过所以不会医治。但是既然是从江南染的病,说不定在那边很常见呢。如果在江南很常见,那边的大夫一定会诊治。所以我让小侯爷去请江南当地的大夫回来给侯爷看病,说不定他们能救侯爷。”
听完沈妙合的解释后,包括沈信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沈信叹息道:“我们竟然都没想到这一点。”
沈从山激动的拍了妹妹肩膀一下,疼的沈妙合龇牙咧嘴,冯曼茹大怒一巴掌拍了回去,怒斥丈夫道:“你干什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妙合是个小姑娘,你要打死她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太开心了。”
沈从山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妙合,真有你的,这么难的解决办法你都能想到,太聪明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沈从山的亲妹子。”
沈妙合“噗嗤”
笑出声来,冯曼茹也哭笑不得的调侃丈夫:“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妙合想到的,你非说不愧是你亲妹子,那怎么你没想到呢?沈从山,我才发现你脸皮挺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