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的睡衣扣子已经全部解开,裸露着。
他很白。
沈辞想着。
就这么低着头的时候,额发微微挡着眼,明明站的很随意,却莫名的露出一股清越临风的气质来,像是雪中的松。
很奇怪。
毕竟谢长宴是出了名的爱玩爱笑,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带着笑的。
这会儿微微抬了抬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转过身,只是手指放到了衣领处,下一瞬,睡衣被脱了下去。
捡起床上的卫衣套了上去。
白色的卫衣。
极为柔软的面料,却压不住谢长宴的眉眼。
简直要命。
沈辞连忙赶在谢长宴要脱裤子前收回了眼,打开了吹风机。
风吹在头发上,沈辞才想起来,林栀清买的吹风机太好了,没什么声音,这会儿反而让谢长宴换衣服的声音显得大了起来。
咔哒一声。
好像是拉裤子拉链的声音。
沈辞闭了闭眼,绝望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给谢长宴拿带拉链的衣服。
随便拿条休闲裤不好吗?
“我出去了。”
沈辞还在吹头发,只不过,风打得有些偏了。
谢长宴倾身过来,扶了一下沈辞的手,将吹风的位置重新扶正。
沈辞被这动作弄的回神了。
应了一声:“好。”
直到谢长宴出了门,沈辞才猛然想起来有哪里不对劲。
家里的脏衣篓是放在卫生间的,平时他们换衣服,习惯性的会去卫生间。
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放在脏衣篓里。
谢长宴来过他家很多遍,除了那次篮球赛要迟到了,是在房间里换的衣服,其余时候,都是在卫生间换的衣服。
而刚刚,谢长宴在房间里、在他身后,换了衣服。
这让沈辞下意识的手指蜷曲了一下。
干脆敛下了所有心神,专心吹起了头发。
不想去思考谢长宴在干什么。
他喜欢谢长宴是他的事。
反正,又不会在一起。
就这样,挺好的。
结果,头发还没吹干,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是谢长宴的手艺。
那种很家常的,味道不算特别好,却让他很喜欢。
有一种家的感觉。
开门,走到客厅。
谢长宴恰好回头,笑着看向他:“准备吃饭。”
厨房的玻璃移门关着,谢长宴的脸被玻璃门这么一遮,显出几分温柔来。
沈辞走近开了门,看到了锅里的菜。
西红柿炒蛋。
还有拿出来的面条。
看样子,是打算做鸡蛋面了。
谢长宴很是无奈:“辞哥,你家里真的,除了我买的那些东西,其余的根本没吃的。”
对了,西红柿和鸡蛋都是谢长宴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