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凝想到的可能,真的是薄宴淮能做出来的吗?有的时候她真恨自己还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外界的情绪。
正是这种感知能力,让她无比清晰地徘徊在薄宴淮此时此刻的真情,以及曾经痛苦的过往中,一正一负搅得她的心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那些过往,就像一个个跑马灯,在安凝的眼前来回播放。
如果薄宴淮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们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可在他们的婚姻里,快乐总会晚到一步?晚到当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后,再补上一抹甜,会完全甜不起来。
那个被硬性打掉的孩子,成了她和薄宴淮之间一个巨大的沟壑!
不能心软!
安凝,切记在薄宴淮的躁郁症没有痊愈的前提下,你的心软会导致你曾经精力的痛苦再来一次!
安凝过滤掉她猜中的薄宴淮接下里的可能,正要开口说什么,扑通一下,薄宴淮突然又热烈地单膝跪在她面前。
此时,环境也特别应景的灯光大亮。
薄宴淮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足有7克拉的粉钻。
粉钻!
安凝眼眸大亮,如果她没记错,这颗粉钻连同那条手链,都是某品牌的定海神针,属于拔之会伤根基的性质。
高价买下一条手链对双方都无伤大雅。
但天价买下粉钻戒指——薄宴淮,你是拿捏了女人都逃不过珠宝的心思要我答应,从而纠纠缠缠一辈子吗?
“老婆,在我还能叫你老婆的时候,我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把过去所有的遗憾都在未来更多的时间里弥补回来,我还欠你一个婚礼,让我在我所有的能力范围内,补给你一个让你成为梦幻王国里最美丽的公主,再嫁我一次,好吗?”
安凝彻底呆住!
薄宴淮是不是被深情鬼附身了,满目深情到似乎整个银河系都倒灌在他眼睛里。
小提琴乐仍在进行着属于恋人的优美旋律,蛋糕上的烛光闪闪跳动,四周花香的味道仿佛要把她失去的嗅觉全部填满。
安凝不得不承认,曾经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都在盼望薄宴淮能浪子回头,但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已经闹得不可收拾地步的现在?
现在,确实是在向她求婚?也真的是要打算补她一个婚礼。
但是,可信吗?
从她决定不计条件跟他在一起的那天起,她就没想过他能给她多好的待遇,薄夫人似乎已经是极限。
他也做到了什么都没有的让她呆在他身边。
所以,他会求婚?他愿意给她一个婚礼,是多么讽刺的一个行为。
安凝的目光忽地落到他高高举起的戒指上,她那些年梦寐以求的爱情和婚姻,此时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时没有忍住,安凝转身捂着嘴呕了一下。
薄宴淮见安凝情况不对劲,来不及征求安凝同意还是不同意,连忙把戒指放在桌上,上前给她顺背,关切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什么味道刺鼻吗?我让他们撤下去……”
“宴淮哥哥,安凝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一个让安凝想直接倒胃口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进来。
她抬头看去,果然是安柔。
薄宴淮的脸色刷地一下黑沉下来,眼眸一转,狠狠甩了一个厉色过去,安柔却直接回避他的警告,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景象没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薄宴淮在向安凝求好!
昨夜,她听到薄宴淮这几日无比反常的消息时还不信。
秦玥急得狠狠戳了戳她的头:“你啊,就是太年轻了,薄宴淮再不待见安凝,总归是个男人呐,要生孩子这个事,总归还是原配的好,为了孩子,他再不情愿也得顾及薄老爷子不是?更何况,他现在对你的芥蒂可深得很呢,你再不想办法,你就彻底被薄宴淮忘记在角落里了,你甘心吗?”
秦玥狠狠点拨着女儿,表示现在就是插入两人之间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