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轻语离开的背影,傅临寒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拍着胸口靠在了白翼年身上,“小白,幸亏你反应快,不然那个名字一叫出来,我感觉我都要被某人活埋了。”
傅临寒小心翼翼地看了裴京墨一眼,见他眼神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刻凑了过去,“你叫宋轻语来的?”
“是老爷子。”
“啥?”
白翼年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他老人家知道你和宋轻语已经结婚了?这是想干什么呢?”
这时,周叔走了过来,“二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
“京墨——”
傅临寒担忧地看着他。
裴京墨笑了笑,“放心,总不会弄死我就是了。”
白翼年虽然没有说话,但拍了拍裴京墨的肩膀,以示自己永远都站在他这边。
“帮我照看一下轻轻。”
说完,裴京墨去了书房。
书房里,老爷子正在看一张全家福。
那时候的顾晨曦还在裴诗诗的肚子里,十几岁的顾慕北和裴京墨一左一右站在父母身边,那也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听到敲门声,他将全家福装进了抽屉里,“进来。”
裴京墨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顾承德面前。
父子俩见面,没有温情,只有针锋相对。
“为了让我暴露在宋轻语面前,您老还真是煞费苦心。”
顾承德淡淡地看着他,“我早就说过,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但你要娶的人只能是陆蓉蓉,既然你不听话,就怪不得我了。”
裴京墨冷冷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
从有意识起,他们兄弟就一直活在他的高压政策下,做什么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顾慕北喜欢飞机模型,从小的目标是当一名飞行员,却被他硬生生折断翅膀。
看到自己活泼开朗的大哥,被当成木偶一样训练的麻木不仁,裴京墨的叛逆期来了。
比起顾慕北的乖巧听话,他可以说是个反面教材,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就算每晚被家法打得皮开肉绽,他第二天依旧能去闯祸。
那段时间,经常能听到顾承德发火的声音,还有皮鞭落在了人身上的声音。
一开始,顾慕北会跪在书房门口求顾承德,后来,他麻木了,也不求了。
那时候的顾晨曦刚学会走路,听到声音总会往书房跑,顾慕北抱着她安慰,“不怕,爸爸在和你二哥玩游戏呢。”
如果不是遇到宋轻语,裴京墨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那天,宋轻语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和创可贴。
他回家被打得再痛都没有犟嘴,等他被送进部队,偶尔能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大哥,已经变成了他父亲最想要的那种儿子。
顾慕北也曾试图反抗过,但没用。
如今,轮到裴京墨了。
裴京墨紧捏着拳头,“她是无辜的,你不该碰她!”
“你该庆幸,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温柔的方式了。”
门外,周叔敲响了门,“老爷,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
顾承德看着裴京墨淡淡道:“你的女伴是陆蓉蓉,待会儿别忘了邀请她跳舞。”
他这话是叮嘱也是威胁。
精明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利用别人的七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离开书房的时候,顾承德说道:“你太心急了!我应该教过你,千万不要让别人抓到你的软肋,否则会步步受限。”
“那您可千万要将你的软肋捂好,别让我知道。”
顾承德脚步一顿,“我没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