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高明还有大嫂三人都在场,父亲说过这话,气得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大嫂再急救也回天无力。但是我们三人跟二嫂都有利害关系,也有村民在场,这种得罪人的事,村民谁愿意站出来作证啊。况且那时候父亲已经不能声了。做起了人工呼吸,谁还顾得了跟她计较。”
寒冰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那个一直默默支持他、爱护他的父亲,竟然在最需要钱的时候被自己的二嫂贪污了。这些钱都是寒冰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是为了给父亲治病,让他能够安享晚年的。
而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想不通,为什么二嫂会如此狠心,如此贪婪。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二嫂对他的种种苛待和欺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为了家庭和睦,已经跟老婆离了,跟大哥不来往,也就哑巴吃黄连,一直忍气吞声做孙子。他想要让二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但是,他被睡莲拦下了。睡莲告诉他,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寒冰说:“结婚头一天,我回家看到父亲卧室门锁被撬,抽屉被翻的乱七八糟,看到父亲和我的屋空空荡荡,养老钱不翼而飞时,我生气地摔门而出,把小窗上的玻璃都震碎了。当时已临近结婚,怕父亲生了气,再病情加重就没有声张。”
寒冰后悔不迭道。
“当时只顾生气,我也没想到连父亲的衣物、粮食全部搜刮了个干干净净,任凭谁都会气的要命。我真后悔当时急着赶回滨城,被嫂嫂催促的不耐烦,没能等到父亲出来。父亲一生勤勤恳恳,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可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棺材本都保不住。他气得吐血而亡时,身边竟没有一个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更大的打击。我们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对这个家庭的信任。”
然后寒冰又瞪着睡莲焦急地说:“你说不用武力解决,那就赶快采用法律的手段来解决。我一定要让二嫂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给气死的父亲一个公正的交代。”
睡莲单纯地活了三十多年,突然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大。跌进寒冰家门儿所遇到的大小纠葛,没有一个能按常理解决的。
睡莲分析道:“你觉得你们两个现在去问二嫂要这个钱,她会不会顺顺当当给你们?”
寒冰和花开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那你们想不想要这个钱?”
睡莲接着问。
“如果有办法要出来,当然要啊。打官司也得要啊!”
寒冰也不想背着那么重巨债,4oo元的月工资得十年还账。
“你找律师,能提供她撬锁偷钱偷粮的相关证据吗?就是父亲活着也拿不出自己有元和两缸粮食的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二嫂,想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有几分把握能打赢?”
“那我给她寄回来的钱总有证据吧?她不能不承认。”
寒冰气愤地说。
“你看父亲刚不在,按民间风俗,三年不贴红对联儿不动土动工。而她迫不及待地把你们厨房拆掉,然后又盖了一间屋子,那不是着急把钱花出去吗?你问她要,她说盖房了,买猪了,花了你咋办?能把房子给她扒掉?”
“照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的钱就不要了吗?”
寒冰着急死了。
“你如果真想要,最好做两手准备。先算一下二嫂手里边现在还有多少钱?采取先礼后兵的办法。把二哥叫过来,事实摆在桌面上。先征询二哥的意见,是给还是不给?如果他自己有能力把钱给你们要回来,过往不究,姊妹们都皆大欢喜,你们都不用出面了。如果他没有能力,让他陪你们一块儿要,真的要不出来了,那你们就吓唬她走法律程序,也不至于伤了兄弟情分。不过一旦走法律程序,可是兄弟反目成仇,叔嫂对簿公堂,要么嫂嫂锒铛入狱,要么你们败诉,名利俱损,到最后不管你们输赢,都将失去手足亲情。这个代价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父亲的元,我的6ooo元。我三哥就按元吧。还有大嫂的3ooo元呢,二嫂手里现在至少?”
花开惊讶道。
“怎么还有大嫂的3ooo元呢?”
寒冰和睡莲都不解地问道。因为这边与大嫂那边已经分开十几年不再来往,怎么忽然又把大嫂牵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