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不敢吭声了。
她规规矩矩的做到了姜月梨的身后,侧头看着楼下被一众莺莺燕燕簇拥上来的谢云霁,在心里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场。
没过片刻,谢云霁便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推开了门。
紧跟着,南辰就很是自觉的将那些女子拦在了门外。
在谢云霁进门之后,他更是门神一样杵在外面,把所有妄图探听里面的人尽数吓走了。
立在门口的谢云霁看着姜月梨的这身打扮,忍不住咋舌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呀,三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这远远的一瞧,你倒是确实和子安有几分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才是亲兄妹呢。”
谢云霁一语中的。
姜月梨却没有接茬的打算,她很是镇定的以男子之礼抱拳起身,“这身打扮进楼可以免去不少麻烦,倒是让二公子见笑了。”
谢云霁笑而不语,端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自顾自的坐在了姜月梨的对面。
“三姑娘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约到此地,还不惜女扮男装,不知到底所为何事?莫不是谢家又出什么事了?”
姜月梨先前所言的那些事,已经一一应验。
他那位大哥确实不是个安生的主,甚至就连亲爹庶母,也都各自藏着心思。
在姜月梨没有揭露那些事之前,谢云霁倒是也愿意跟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早就说这么大个京城藏不住秘密,三姑娘要是有话还是直说便可,这邀月楼可不是你们这些清白人家的姑娘该来的地方。”
谢云霁讽刺的勾着嘴角,上扬的眼尾中,带着恶劣的笑。
可哪怕姜月梨听懂了他的明嘲暗讽,也仍旧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亲手给谢云霁倒了杯酒。
“这是邀月楼用冰块淬了的酒,在这盛夏也好入喉,二公子不妨先尝尝看?”
谢云霁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又挑眉扫了眼姜月梨。
“你跟我出来喝酒?”
他诧异出声,“你二哥哥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打断我的腿。”
姜月梨闻言,举杯的动作一顿,“这是你我之事,与我二哥哥有什么干系?还是说谢二公子连我一介弱女子敬的酒都不敢喝?”
“弱女子?”
谢云霁嗤笑出声,可在扫到姜月梨身后站着的人,那到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可没见过哪个弱女子身中刀伤,还能一路狂奔,最后以一敌三,还取了别人性命的!
若这样的人都是弱女子,只怕这天底下,就没什么强壮的人了!
他仰头将杯中沁着凉意的酒一饮而尽,在姜月梨还要抬一手到就是,却将掌心盖在了杯口上。
“三姑娘,你我之间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你如此这般,很难不让我怀疑你是对我图谋不轨呀。”
谢云霁此话一出,一直站在姜月梨身后的竹溪猛地动了一下。
“你休要信口雌黄!我家姑娘怎么可能……”
“竹溪,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