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觉不妙,“姜月梨,你……”
“我知道父亲有许多话想说,不过眼下还是哥哥的伤较为要紧,有什么话,我留下来亲自陪父亲讲。”
姜月梨不留情面的打断了姜鹤年的话,那不容置疑的气场让在场的众人都怔在了原地。
没了讨人厌的聒噪声,姜月梨不忘扭头对着李嬷嬷吩咐,“外头的郎中还没走,先把二哥哥带下去,让郎中看看,别伤了筋骨。”
末了,姜月梨还不忘补充,“母亲也一道过去吧,二哥哥受了伤,心情难免不好,母亲多开导些。”
程氏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她看着姜子安身上的伤,心头钝痛难忍。
她上辈子是做的什么孽?
让她的这对儿女一个个的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委屈!
程氏越想越觉得心寒,她满含怨气的看了姜鹤年一眼,到底没有,在说些什么,只咬牙上前扶住了姜子安。
姜子安自幼散养,平时磕磕碰碰,闯祸受罚都是常事,从没人在意过。
今日突然被程氏扶住身子,就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
他局促的唤了声,“母亲……”
程氏听到这声母亲,心口都跟着跳了跳。
“子安别怕,母亲在呢,咱们先去让郎中看看,这儿有你三妹妹,你无需担心。”
姜子安有些无措。
可三妹妹不也只是个孩子吗?
母亲是不是太难为三妹妹了?
姜子安没机会问出这句话,人就已经被程氏带走了。
而眼见着两人走远,姜月梨才沉着一张脸,悠悠转过身。
她的目光落在了姜鹤年手里的戒尺上,“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刚才,过来叫人的李嬷嬷听到了院里的动静,只觉得贸然闯入有些不妥,就回了澄辉辉堂。
她还没把事情说完,姜月梨就已经直接拔下了手背上的银针,二话不说的起身就走。
临出门的时候,姜月梨甚至动了想把姜鹤年脑袋撬开,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念头!
为官之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姜月梨压下心中的鄙夷,拧眉看向江鹤年,“我之前怎么不知父亲有部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板子的毛病?”
姜鹤年被姜月梨的问话狠狠的噎了一下。
可他还没开口,在旁的柳姨娘就跳了出来。
“三姑娘,你怎么跟老爷说话的?他可是你的长辈!”
姜月梨身子没动,只凉凉的扫了柳姨娘一眼。
“我在与父亲说话,柳姨娘随便插嘴,又是个什么道理?还是说姨娘怕我戳穿此事,所以才这么急的拦着我吗?”
柳姨娘心下一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小杂种难不成知道了什么?
可此事做的隐秘,就算真的露出了马脚,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才对。
柳姨娘这么想着,就越发的理直气壮了。
她得意道:“三姑娘话还没说两句,就往人身上泼脏水,我一个做长辈的训斥你两句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