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的脸上的神色极度变化,却不知她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姜月梨的眼里。
姜月梨在心中冷笑着,春芳向来都是柳姨娘的左膀右臂。
前世为了对付自己和程家,春芳这个尽忠职守的狗腿子可没少出谋划策。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对海棠阁的人动手,那就先拿她开刀好了。
姜月梨不露声色的收回视线,垂眸道:“春芳以下犯上,不敬主母,带下去杖责二十,关入柴房思过,若再有下次,就直接赶出府去!”
姜月梨话音一落,李嬷嬷就像拎鸡崽子一样,把春芳拖出了门。
姜鹤年在旁看着这场面,只觉得自己面上无光,正欲开口,就听姜月梨又说道。
“我们姜家书香清流,是个有规矩的门户,若今日的事传出去,叫外人知道一个丫鬟都能骑到当家主母的头上,岂不是让人议论我父亲宠妾灭妻?”
姜月梨话锋一转,像是猛然惊醒般偏头看向姜鹤年。
“父亲,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若是再不出门,只怕就耽误了上朝的时辰。后院的事由女儿帮着母亲料理,您勤勉值守,可别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惹了闲言碎语。”
姜月梨三两句话就把这事敷衍了过去,甚至还毕恭毕敬地把姜鹤年送出了门。
直至马车走远,姜月梨都还能听见春芳的惨叫声。
姜鹤年是最爱面子的,天大的事也没他的颜面重要。
只可惜,他的面子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姜月梨讥讽一笑,却在一转头就对上了程氏满怀关切的眼神。
程氏瞳孔微颤,“梨儿,护国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没什么大事,女儿这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
姜月梨转身扶着程氏回了房,掐头去尾,真假参半地说起了护国寺的事。
她隐去了那神秘男子的存在,只说帮了玄清大师一个小忙。
“护国寺连夜锁了山门,还真叫他们查到了隐藏在寺里的山匪,也在后山找到了那几个被藏起来的孩子,此事不能声张,护国寺为保万全,自然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放人进去。”
至于她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就算是程氏,也没必要事事知晓。
“你这孩子还真是长大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笑得出来,那可是刀刀架到了脖子上!”
程氏急得心焦,责备地瞪了姜月梨两眼后,不放心道:“不行,李嬷嬷到底还是年岁大了,不然也不会遭了算计,我让你舅舅再给你寻几个年轻的丫鬟使唤,这府的人你也别再用了。”
刚才姜月梨的话,她记在了心上。
一个禁足在府的姨娘都能知道外面的事,可见这姜府已经漏地跟筛子似的了。
程氏已经信不过府上的人了。
姜月梨见状,难得没有阻拦,她还特地提醒,“子安哥哥身边也该有个书童跟着,他整日上学读书,总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总归不妥当。”
程氏当日便休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往了将军府。
眼下,柳姨娘和赵家的人还没有渗透到将军府,程家新送来的人倒还是能用。
姜月梨衡量着,心中却有了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