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在狙击镜里看见目标对象一直站在落地窗前,对吗?”
虞潇:“对。”
程予:“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动向,做了黄雀在后的准备。告诉目标人物他们会保护他的安全,然后故意让他当活靶子,其实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同时把我们给送进去。”
虞潇一怔,羞愧地把头埋得更低,他当时紧张得忘了分析。
“对不起,都是我没能及时发现。”
冷恪清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算是个教训,本来也没指望你做成,你能杀了他就不算太差劲,但,”
他唇边勾了抹残忍的弧度:“既然造成了损失,就要罚。”
程予在这时说:“父亲,虞潇在平时训练的时候已经很努力了,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求您从轻。”
虞潇吃惊地看了程予一眼,他还以为程予真的很讨厌他。
冷恪清淡漠地丢下一句:“关到禁闭室去,一周。”
虞潇在别墅里生活了这么久,竟从不知道,这地底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被程予带到地下二层,这里昏暗潮湿,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程予用钥匙打开其中一间上锁的房间,把虞潇推了进去。
“程……”
“闭嘴!”
程予就像换了一副面孔,他恶狠狠地看了虞潇一眼,说:“要是今天拿枪的人是我,肯定能避免损失。你知不知道一下子被抓去这么多人,其中但凡有一个人供出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后果有多严重。”
虞潇本就自责,他惭愧地说:“确实是我没做好。”
程予冷哼了一声,道:“那就好好反省。”
铁门被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虞潇这时才发现,门关上以后,这个房间里一点光源都没有,几平米的狭窄面积被彻底的黑暗笼罩,令人无端心悸。
起初两天会有人给他送来水和馒头,到了第三天,就只有一碗水。但最可怕的并不是饥饿,而是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会让人抓狂。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光亮,只有无边的黑暗。虞潇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大概分辨出过去了几天,他开始在地上打滚,用头撞墙,撞得满脸是血,他一直在等冷恪清气消放他出去,他想见冷恪清,想得快疯了。
门被人打开的时候,虞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意识几乎涣散了,任人把他抬上担架,放到床上,给他扎针,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冷恪清来到他的床边。他听见冷恪清和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交谈了几句,然后医生离开了。
冷恪清幽幽开了口:“算你命大,没一头撞死。”
虞潇嘶哑着嗓子道:“先生,对不起。”
冷恪清皱眉了,虞潇觉得自己又惹冷恪清不高兴了。于是强撑着又说:“程予和我说,那些人被警察抓了会很麻烦,您是在为这个生气吗?”
他用扎着针管的手扯了扯冷恪清的衣角,讨好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