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座足够宽敞,但当两个人一躺一坐的时候,难免就变得狭窄起来。
阮笙仰头看着车篷,身体似一张紧绷的弓弦。
车里没有开灯,黑暗将所有的感官放大,包括听觉。
沈知竹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与秦秀华通话,让她不用担心,是司机来接的她们,自己顺路去阮家做客。
对着电话那一头,她的语气沉稳,逻辑沉稳。
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可沿着自己腰间向上游走的那只手,没有任何规律地或轻或重,时而指尖打着圈,又掐一下。
阮笙分不清沈知竹究竟醉还是没有醉。
可或许是方才与她接过吻,从她的津液中汲取到了酒气,阮笙自己反倒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她整个人快要飘起来,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直到沈知竹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等等……”
阮笙用残存的理智含糊道。
她将手探入落在座位前的iuiu羊皮包里,翻找着什么。
沈知竹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出了问题——她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等待着阮笙翻找。
直到她将找出来的东西,送到自己的手上。
像是什么乳胶用品。
沈知竹打开了车灯,看清楚了包装上的字样——女用情侣指套。
静了几秒钟。
她看着阮笙,轻哂:“你准备得倒是贴心周全。”
似没有听出她的嘲讽,阮笙竟认真回答:“你前两次,弄得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准备不够充分……”
沈知竹:“阮笙,我为什么要让你舒服,我又不是在——”
意识到在这种事上争执有多么可笑,沈知竹收声。
她一言不发,用湿巾擦净手后,戴上了它。
关灯。
过了会儿,在阮笙压抑着的啜泣之中,沈知竹问:“你的包里,应该还有”
真的再没有了。
浑浑噩噩之中,阮笙累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沈知竹将车灯打开,调到最暗。
阮笙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没有睁眼,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将脸埋进软枕里。
沈知竹先是自己套上卫衣,再用湿巾为她擦拭身体,穿衣。
她似乎丝毫意识不到,底线就是这样逐渐打破的。
自己从伺候她洗澡,已经变成了伺候她穿衣。
完事之后,还要将人送回阮家。
车子开到阮家时,天色刚蒙蒙亮。
后座的阮笙还没有醒过来。
沈知竹将驾驶座旁的车窗打开,任冷风拂到面上来。
就这样静坐了半个多小时,阮笙终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许是头回一觉睡醒后是在车里,后视镜里她的表情有点懵。额头还有抱枕花纹硌出来的粉红痕迹。
沈知竹忽然想起,高中时候她课间睡醒后,也时常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