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霍然站起,在那张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再次流露出急迫的神情。
容海高看向他,笑了笑:“不就是说说,你和我这个亲爹有多像吗?”
席冷脸色微白。
“那个闵总啊……”
容海高继续奉承闵致,搓了搓手,一看就是要钱,席冷再熟悉不过。
谁知闵致也站了起来,绕到容海高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既然你没别的想说,就滚吧。”
容海高笑容缓缓消失。
席冷赶紧走了过去,想要在容海高动手前拦人。
容海高果然态度大变,气势汹汹对着闵致嚷嚷:“喂!你”
席冷胃里恶心得直冒酸水,想到这身体里留着这人一半的血,愈恶心。
闵致会怎样看待他?
十几年来他一直将容海高视作仇人,早断绝了对父子亲情的最后期待,他总是满不在乎,云淡风轻,可是现在。
因为容海高的行为言语,因为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闵致会怎样看待他?
席冷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凉。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拦人,谁知闵致好似有所预料一般,先一步擒住了容海高的胳膊,用力一掰,疼得后者嗷嗷叫唤。
“我要是去爆料给狗仔!你就等着被他拖累吧!!”
“他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他钻到钱眼子里去了,我就要点小钱他也不给,连他弟弟都不管不顾,自私自利……”
“他最会撒谎,你被他骗了!你他妈怎么就拎不清呢?非要上赶着当冤大头是吧?难道你觉得他这种人会感激你??笑话!”
容海高反抗不得,只能用嘴威胁、辱骂。
席冷出了点冷汗,喉咙不住滑滚。
闵致这辈子就不知道威胁俩字怎么写,被吵得怒气上头,可瞥见席冷的神情,他忍了又忍,默默地把握紧的拳头收回来。
这个人渣嗜赌成性,性格暴虐,两个孩子的童年,全是在暗无天日的暴力中度过。
连席冷那样的性格,也深陷于童年的阴云中,无法摆脱过去的创伤。
无论口号再多么正义,他也不能在席冷面前以暴制暴。
所以他收了手。
“我不想在他面前使用暴力。”
闵致把面容扭曲的男人用力甩开,让他重重摔跌在地,自上而下冷眼睨着。
“所以,你自己滚吧。”
作为无赖的容海高不自己滚,闵致随时待命的保镖便一拥而来,直接把他扔出了公司。
会客室恢复平静。
席冷还在出神,脸上写着迷茫,不理解,不明白。
容海高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惊肉跳,可闵致非但不为所动,还把人撵走了,现在就像无事生一样,喝了两口水。
席冷心里纠结又挣扎,好不容易才佯作漫不经意问:“你应该……没给他钱吧。”
“当然没。”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