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并没有教人画画的经验,但从闵致慌乱遮掩的动作看出了个大概,一针见血地问:“你把我画成什么妖魔鬼怪了……”
闵致笑笑不说话。
好在席冷有不少在射箭馆教学的经验,耐心地循循善诱:“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让我看,我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怎么教你?”
闵致的回答却天马行空,故意张大嘴,一字一顿,圆润的金属舌钉清晰可见,闪闪光。
“那,如果媳妇儿不丑呢?”
“……也要见公婆。”
“如果公婆不在了怎么办?”
席冷确认他是在玩笑,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应付,只好用沉默糊弄。
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惯常的作弊方式。
闵致偏不肯放过这个话题,继续问:“至少看看照片呗,你就不好奇吗。”
席冷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规,几分无奈道:“……你不是要学画画吗。”
闵致笑意味深长,连正经的模样装都懒得装:“嗯,学啊。”
结果,又陷入新一轮略显尴尬的僵持。
席冷再一次对画室的选址安排感到后悔。
一番折腾下来,画没学什么,夜色逐渐加深。
午夜十二点,没有钟声敲响。
然而咚、咚、咚……
诡异的敲门声响在门外,一声比一声清晰,诡异非常。
还伴着一声,细微而小心翼翼的:“哥……”
“小熠?”
席冷反应过来,又皱皱眉,“不是才周三吗?”
不过他还是打算去看看情况,下楼时不忘回头交代一句:“你等等我,别下来,别出声。”
这下好了,更像偷情了。
就算他没意识到,也能从闵致的笑里看出来。
他抿平嘴唇,赶紧下去开门。
门外的,还真是活生生的某位叛逆少年。
“啊,吓死我了。”
容星熠反倒自己把自己吓一跳,确认眼前的是哥哥,桃花眼骤然出光来,“哥!原来你在家啊。吓死我了。”
席冷轻轻叹口气,深深注视着他:“说了这是我家,要离家出走也不是我。”
容星熠理直气壮:“我也不会离家出走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席冷说,“从宿舍溜出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那么好的学校,那么好的安保,也能让容星熠偷偷溜号。
“宿舍是宿舍,家是家……不是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