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想到叶妙每日都要炸几十斤小米锅巴,还要操持家务,便没再说什么,抓着铜板进城。
说起来,妙哥儿和秦劲成亲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太瘦了?还是太累了?
想不明白,但多吃些肉总是好事。
赵丰买了肉,刚回到家,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阴沉了起来,还刮起了风。
把肉交给叶妙,他抓起镰刀下地。
黄小米的谷杆还没割完。
风一起,气温明显降了,秦劲身上穿的是麻布短打,上衣是双层的,以往穿这身中午时会热,可今日小风一吹,冷得他下意识拽紧袖口。
他有些忧愁的望着随风而起的尘土还有阴沉沉的天空,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担心明日豌豆糕和千张、豆腐乳的收入会减半,中午的肉都不香了。
下午,果真飘起了细雨。
小雨飘了一会儿,秦劲认命。
做豆腐需要提前将黄豆泡下去,所以,午饭后他就得把明日所买的豆腐脑数量告诉给张齐。
他赌不起,万一明日真的下雨,又没冰箱保存千张,那他可就要亏了。
嗯……明日买一百八十斤豆腐脑吧,减一半。
撑着伞从张齐家回来,他进了堂屋,西间,赵丰和秦安正在给玉米脱粒,将伞放好,他进了东间。
叶妙正拿着针缝扣子,见他进来,便道:“来,先试试这个棉衣。正好明日穿。”
说完,叶妙给线打了个结,又拿剪刀剪断,然后将手中那个蓝色麻布棉袄递给秦劲。
前些时日,秋收刚开始时,秦劲突然让他找黄春兰买些棉花做棉衣。
他和他阿爹来五里沟时是春日,当时他们父子被叶夫人扫地出门,唯一有的便是身上穿的粗布春衫,他们没有冬衣。
入了秋,气温说降就降,担心到时没衣服穿,他便听秦劲的话去严家买棉花。
不过,他知道秦劲的冬衣只有两件旧棉袄,其中一件还是捡的秦力的,袖子那里缀着两个补丁,于是他就多买了些棉花,打算给他劲哥也做套新棉衣。
正好,今日降温,今日缝完最后一针。
秦劲接过手中的薄棉袄,先打量了一下,他没脱掉身上的短打,直接将棉袄穿上了身,这棉袄特意宽了一寸,为的就是里面能套些衣裳。
把扣子扣上,他在叶妙跟前转了个圈,不胖不瘦,正合适。
没有镜子,他瞧不见自个儿的模样,但看叶妙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他笑着道:“好看吧?”
“嗯!”
叶妙重重点头。
之前他劲哥穿的衣服都是褐色的,现在换了蓝色,衬得他劲哥好精神。
“穿着吧,不用脱了,现在屋子里也不暖和。”
他道。
秦劲应好,可不是,刚才去张齐家,小风冷飕飕的,吹得他脑袋疼。
现在裹上棉袄,的确舒服了不少。
下了雨,没法下地,秦劲便拉上小夫郎去灶房将红薯磨成浆。
没有石磨,他用木板做了一个简易的擦子。
这种擦子非传统意义上的擦子,上面没有刀片,他是将整个木板削薄一层,底部留一些凸起的木点,然后拿起红薯,在这些凸起的木点上摩擦。
就像是姜蒜研磨器。
将两个大红薯研磨成浆,然后他与叶妙大眼瞪小眼:“接下来怎么办?煮一下?蒸一下?或是加入面粉活成团?”
“亦或者是跟做豆腐似的,将渣子过滤出来?”
他举出几种做点心的常用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