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生计的逼迫,再捻起针线时,心中不慌不忙,除了愉悦,一针一针的将花样绣出来时,还会有几分自得。
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技能,且比一般绣娘出众。
但这种小心思他没脸告诉秦劲,只是道:“我随意绣几下,不会累着我自个儿,多少能挣回来几个铜板。”
秦劲闻言想了想,点了头:“你自己有数就好。”
也是。
虽然他早早就说了,钱箱子里的钱小夫郎可以随意取用,但这几天下来,小夫郎是一文钱都没碰。
而且还把自个儿的嫁妆拿出来买了小鸡仔。
现在随意绣几针,攒几个私房钱也好。
等将来把债还了,一定得把嫁妆钱给他多多补上。
“你绣吧,我去淘洗点麦子玉米,晒干之后去磨点面粉。”
他说着往西边那间屋子走去。
三间正屋,中间的堂屋待客,右边是他们夫夫的卧室,左边那间用来存放粮食。
叶妙一听,立马道:“劲哥,你回屋歇息,我来淘洗。”
“没事,我来。”
秦劲摇头。
粮食这么重的物件,哪能让小夫郎扛着去老院子淘洗,这等重活得他来。
秦劲不想让叶妙上手,但叶妙哪会眼睁睁的看着,非得跟着他去了老院。
秦劲无奈,只能给他安排轻省的活计,挑拣麦子里的小石粒,递一下笊篱,搬一下大簸箩,将他指挥得团团转。
王秀芹午睡醒来,瞧见这一幕,顿觉好笑。
还说对人家没起心思,一点儿重活都舍不得让妙哥儿做,对夫郎疼惜到这个地步,整个村子看来看去,也就她这四儿子了。
从箱子里翻出一匹麻布,她抱着布匹从屋子里出来,去年冬织的这匹麻布原是打算给秦劲做衣裳的,但她一直没能腾出空闲时间,现在秦劲成了亲,这活儿就交给他夫郎来做吧。
叶妙得了麻布,就先回了家,等秦劲也回来了,立马拿出尺子给秦劲量尺寸。
秦劲个儿高,他得踮起脚去量肩膀,量完前边量后边,又弯腰蹲下去量腰身裤脚,一通忙活之后,他双颊微热,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让他又欢喜又苦恼。
他相公肩宽腰窄腿长,可太好看了。
之前被压下去的念头又升了起来,成亲这么些天了,不能只亲近一次呀。
心里蠢蠢欲动,很快就到了晚间,洗漱之后,叶妙照常躺到了秦劲怀里,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屏气凝神等了一会儿,头顶很快就传来了秦劲均匀的呼吸声。
秦劲睡着了。
……
他咬了咬唇,懊恼又失落。
早知道不等了,应该油灯一熄就直接去脱秦劲的衣裳。
但想到秦劲累了一整日,他听了会儿秦劲的呼吸声,慢慢也睡去。
罢了,反正已是他相公了,不差这几个月。
还没睡够,身子就遵着本能醒了,洗漱,做豌豆糕,喊秦劲起床。
这一次,秦劲没有推拒叶妙的好意,一百二十斤豆腐脑,只靠着他,的确运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