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客佯装无奈。
祁明昀嘴角泛起清隽笑意:“阿芙,我与故友有事?相商,不若你先同这位姑娘去后院玩,走时我再来接你。”
那女子瞧着?面善,谈笑也颇为风趣,逗得兰芙眉开眼?笑,心绪大敞,她毫不起疑跟着?玩伴去了后院。
待人走后,风客等人跪下请罪:“主上恕罪,属下愚钝。”
祁明昀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人抵在门上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又?伏着?身子跪回他脚下。
祁明昀撩开衣摆慢条斯理坐下品茗,狭长的眼?眸一剜,“你差点坏了我的事?。”
好险,差一点,就让她察觉出了端倪。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他饶有兴致捏着?杯盏,冷道?:“回上京,自己进无影门。”
风客头磕得血肉模糊,哀声求饶。
墨玄司素有规训,办事?不利者,重回来门,若出的来便再予复用之机,若出不来,正好以肉身饲兽,倒也不算浪费。无影十门,无论哪一门,皆是皮开肉绽,生不如死,若是再进一回,倒不如死了更痛快。
“属下愿以死谢罪。”
他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开鞘后直刺胸腹,胸膛炸出淋漓血花,人顷刻倒地?呜咽。
气绝后,迅速有人抬走尸体,下一个风客换上装束,跪地?待命。
记不住事?的人,就该死。
祁明昀瞥了眼?地?上那滩温热的血,风轻云淡地?吹散杯中茶沫,指节敲了敲桌沿。
“擦干净,可别吓着?人。”
兔儿灯
清水泼洒,扫帚一扫,木板洁净如新,全然窥不?见半点血迹,一具肉身以?死留下的痕迹几下便被抹得?无影无迹。
风客单膝跪地,面容沉肃如雕,恭敬道:“主?上,严副使来信,问您何时归京?”
这个?风客倒听话多?了。
祁明昀自袖中拿出一笺密令置于桌上,这也正是他今日来这一趟的目的,语气安之若素:“将这东西速传回京,交给严展,他会?知道该如何做。另外,叫他不?该问的别问,我自会?回京,但不?是这几日。”
“是。”
他折了折袖口,缓缓起身,好整以?暇地察看身上是否沾染血迹,确认周身洁净时,换上一副温良之态,朝院内扬声:“阿芙,我们该走?了。”
兰芙嘴里还塞了块点心,招手?与那位姑娘告别。
出来时,抬眼四望,两位学徒又光着膀子弓着腰烧炉打?铁,祁明昀则负手?站在门前等她,却?不?见从前相熟的那位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