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
季远之道,“千手神偷?”
“对,是他,”
叶舟摸摸下巴回忆,“当时南疆飞云寨那边总无故出事情,大到寨民家里的耕牛被弄死,小到家里的锄头竹篮丢失,我和容归正巧当时路过,听到村民抱怨就在当地小住了几日帮着抓贼,结果第一夜遇到彦哲,误将他当成了罪魁祸首,还打了好一架。”
“你还有脸说?”
萧子衿气笑了,“你俩打我一个,你那把沉舟剑险些给我捅了个对穿。”
“这不是没事嘛……”
叶舟心虚了一下,又理直气壮起来,“何况你当时也没少揍我,容归也就轻功好些,动起手来不还是只有挨你打的份?我眼眶青了足足七八天,偶遇秦筝的时候还得找借口说是自己摔的,被她带着的小丫鬟狠狠嘲笑了一顿。”
“不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叶舟摸着下巴感叹,“孽缘啊。”
季远之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扣进了手心,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笑起来:“倒是没想到王爷往日还有此等趣事。”
“旧日无趣之事罢了。”
萧子衿道。
叶舟眯起眼,视线在两人身上一转:“彦哲,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
萧子衿:“?”
叶舟:“楚襄王和神女的故事。”
季远之目光一洌,萧子衿倒是没明白。
“怎么?”
叶舟似笑非笑:“无甚,只是略有感慨罢了。今我是我而非我,往事难追啊。”
萧子衿一脸“你吃错什么了”
,叶舟视线一转,同季远之目光一接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三人说着闲话,不多时叶净匆匆过来了,他走的似乎有些急,额上见了汗,正巧春风和秋月熬好药端了过来,叶净就随手接过:“阿舟,来喝药。”
方才还有些神神叨叨的叶舟脸色顿时一变,起身就要走。
叶净见怪不怪地拦住他,无奈又纵容:“阿舟。”
叶舟笑不出来了,他磨磨叽叽地端起药碗,喝一口抿一下,
“两位是?”
叶净脸上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问。
“药谷季远之。”
“秦萧。”
叶净点点头:“既然是阿舟的朋友那便是叶某的朋友,两位不必拘束,有什么需要同下人提便是。恰好过两日是舍弟生辰宴,两位若无急事可多呆几日等生辰宴过后再走,自那件事之后,阿舟已经许久没往家中带过友人了。”
比起叶舟,叶净显然更精通人情世故,一句话又客气又不动声色地彰显了两人的特殊,让人听了心里格外舒坦,连萧子衿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叶家家主对于人情往来的把握甚至远超朝中多数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