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他为她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她却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夫!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胡思乱想了一夜,忘了关窗户,宋瑜把自己折腾的又染上了风寒。
第二天头晕目眩咽喉胀痛,几乎都爬不起来了,还是被客栈的伙计现了,及时请了大夫来,这才不至于把自己病死在床上。
大夫说宋瑜身子有亏,急火攻心染上风寒,需得静心调养一番才能康复。
宋瑜喝着苦涩的药汁,心里比药汁更苦。
他昨晚魔怔了,一门心思把那个半大少年当成胡秀儿的童养夫,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没亲口向胡秀儿求证前,他不能再钻牛角尖了,现在起码能明确一点,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活的好好的,人就在京城或京城附近。
等他考中功名,托府尹大人帮着寻一寻,肯定能找到她。
是非曲直,功过对错,等见了她,再一并清算吧。
胡秀儿若是听到宋瑜的心声,定要跳起来冲他嚷,都和离了还清算个屁,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事实上,她现在心里也在跳脚,她竟然被宋瑜喊了一声就跑,还跑的那么狼狈,真是太丢脸了。
李四全还十分没眼色的一个劲儿追着胡秀儿问。
“掌柜,那个人是谁啊?他为啥追着咱们?我听见他喊你名字了,他是不是认识你?我看他挺着急,追了咱们三条街,你不会是欠他钱了吧?”
胡秀儿没忍住,狠狠呸了一口,骂道:“屁,谁欠他的,明明是他欠我一条命!”
李四全震惊,“原来是仇人!”
可仔细一想,李四全又觉得不对,那人看着就是个书生,文文弱弱的,掌柜怕是一拳头就能把他给打死吧。
再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掌柜非但不扑上去揍那人,还跑的飞快,怎么想都不太对啊。
胡秀儿被李四全看的浑身难受,懒得解释,心里又烦,干脆把皮鞭扔给李四全,“你来赶车,我累了,躺会儿。”
李四全手忙脚乱跟胡秀儿换了位置,甩了甩皮鞭,过了下瘾,这才想起忘了问重点。
掌柜,咱去哪儿啊?”
“哪儿有猪就去哪儿!”
“那到底哪儿有猪啊?”
“问问问,就知道问,鼻子下面一张嘴,你不会自己打听啊!”
胡秀儿吼了声,把李四全吓的不敢再问了,老老实实赶车,找人打听哪儿有猪。
躺在车上,胡秀儿仰脸看着天。
云似乎在追着他们的车,飘啊飘,小乌扑闪着翅膀,也跟着飞啊飞。
做人真累啊,不如小鸟自在,也不如云悠闲。
世上怎么有宋瑜这样的混蛋,遇见就遇见了,你喊什么喊,就你长了张嘴,就你嗓门大,就你跑的快!
举人了不起啊,下次再敢追,打断你的腿!
胡秀儿在脑海里把宋瑜翻来覆去打了好几回,那口气总算是顺了下去,渐渐打起了瞌睡,正当她快睡过去时,车忽然停了,颠的她立刻醒了过来。
李四全一脸激动冲她嚷,“掌柜,我找到猪舍了,看,前面就是,据说这是京郊附近最大的猪舍,养了二三百多头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