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肯放你出來?」
「我跟他說出來接客。」
男人沒繃住笑,也陪了根煙,「接客?楚少爺金主誰啊?我去探探出台費。」
楚誡罵了聲:「滾蛋,老子出台千金不換。」
本就是隨口打,男人聳肩,轉而談起這場晚宴:「小道消息可都傳瘋了,聽說溫家那位收了邀請函,都是兄弟給透個信兒,真假?」
「真的。」楚誡按了按眉骨,「老爺子就拱火,誰摻和他們那檔事,你也別多問。」
水真深。男人嘖了聲,感慨著要變天了,視線不經意轉過會場,當即停住。
來往賓客絡繹不絕,謝仃才露面,就輕易吸引無數注視。遞過邀請函,她側目對迎賓莞爾一笑,便裙擺蹁躚地款步入場。
「喏。」他杵了下楚誡,揶揄示意,「你『金主』來了,還不趕緊接客?」
楚誡一頓,順著方向垂眸,果真看到了謝仃。
濃艷酒紅更襯她盈白,魚尾高衩設計,姣好曲線顯露無遺。像察覺到目光,她眼梢輕抬,隔著錯落光影望過來,遙遙對他笑。
「……還真漂亮。」儘管打過幾次打照面,男人仍忍不住唏噓,「你可別栽了,這位一看就難駕馭。」
然而楚誡壓根沒搭理,逕自捻了煙,挑眉迎上半步,他環過謝仃腰身,跟她算帳:「不接我電話?」
「幫老師籌備畫展呢。」謝仃熟稔地搭住他臂彎,語氣是狡黠的討饒,「別生氣了,嗯?」
宴會就要開始,楚誡收到朋友眼神暗示,便俯身咬她耳尖:「待會跟你算帳。」
時間緊,楚誡作為楚老長孫,四捨五入也算晚宴的主角,人情社交多得是等著,謝仃以他女伴身份出席,自然要陪同一路。
楚老爺子杖朝之年,仍舊精神矍鑠,隱約能窺見幾分往昔的丰神俊茂。謝仃逢人會說話,獻的賀禮也得心意,把老人家哄得喜形於色,就算任務告成。
流程無非是講賀詞,獻賀禮。謝仃在人際場如魚得水,認真敷衍所有攀談,溫見慕跟隨父母和弟弟走近時,由衷地給她遞來一個敬佩眼神。
謝仃回她一抹笑,隨後不著痕跡地斂目,打量起溫父。
男子五官英挺,不難看出年輕時的風流朗俊。他氣場沉穩內斂,鮮有喜怒形於色,身旁夫人也保養得宜,五官溫婉動人,得體大方的端莊。
是「祝壽」來了。謝仃無聲輕哂,聽這二位綿里藏針地談笑,覺得沒意思極了。
她偏開臉,用唇語示意溫見慕:「需要幫忙?」
「暫時不用。」溫見慕無聲回話,「你先玩。」
謝仃便跟楚誡說了聲,轉身前往香檳塔,還沒邁出幾步,就聽會場傳來一陣隱秘騷動,是貴客終於臨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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