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嗯错了地方,好在不过才六岁的小姑娘,忘性大,并不觉得她会真的记住这随口而来的话。
结果呢,人家小姑娘不仅记住了,还记歪了。整个一个牵强附会嘛,可她总不能跟一个六岁的娃娃去解释什么叫牵强附会吧。
苏弦对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把她赶出病房不说,还亲自送她到地下停车库,亲手把她推上了左月尧的副驾驶,然后关上车门,十分热情的跟她道别。
苏弦像个提线木偶,满是无奈。
左月尧倾身过来,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望着一脸不情愿的人,问她:“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这件事便算了。”
这么好说话?
“我不愿意。”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弦也就不客气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手机铃声一响,他接起来,喂了一声,苏弦也听不到话筒里的声音,就听到左月尧听了半天后,说了一个“好”
字。
车子启动了。
“去哪儿?”
苏弦问。
“接人。”
接人?接谁?
国际机场接机大厅,那个婀娜多姿的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弦的视线中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逃。
左月尧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开,苏弦挣扎着,瞧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近,她急了:“左月尧!你个混蛋!你快放开!”
他要能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顺着她就好了。
何欣晚,比七年前更精致,更让人瞩目了。
“苏弦?你是苏弦?”
何欣晚摘下墨镜,出一声惊呼,“这么多年没见,你变了好多啊。”
她不喜欢何欣晚,从很早之前就不喜欢了,陈碧玉说何欣晚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坏,关于这点,她保持沉默。
如果还在大学里,她或许会客气三分,眼下既是陌路人,她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牵扯,也不想再跟她在客套里寒叙。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称呼她,苏弦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何欣晚,她竟然没有露出一丝的尴尬,反而嫣然一笑:“要不是月尧跟你站在一起,我一定认不出来你,在同学里,估计你是变化最大的一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谢谢。”
要不是该死的左月尧锁住她的手腕,她真的会掉头就走的,有些人注定此生都不可能走到一处,又何必强装友谊。
“想不到你跟月尧竟然都在北城。”
她也想不到。。。。。。
“月尧,苏弦也过来接机,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害得我连礼物都没准备。”
这一口一个月尧月尧的,叫得还挺亲热,那话里还带了几分撒娇,也不知道左月尧能不能兜得住,反正苏弦是兜不住了。
她斜眼看了一下左月尧,真的很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但人家话锋一转,谈起了公事:“教授问你能不能尽快回北城一趟,他想想看看那些资料。”
何欣晚在这次回国之前,整理了很多国外关于心脏病手术的经典案例,左月尧本想回南城一趟,但何欣晚并没有回南城,而是直接到了北城,接到她接机的电话的时候,说实话,左月尧挺意外的。
大学毕业后何欣晚出国留学,一去多年,但期间仍旧频繁的跟左月尧联系,他偶尔会跟她聊上一会儿,但大都是学术上的问题,在知识的探知上,他从不拘泥于小节,至于涉及到学术之外的问题,左月尧基本避之不谈。
何欣晚当然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她依然放弃了国外的高薪,选择回到国内,不为别的,只为心里的那份执念。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陪在左月尧的身边。
一如当年那般自信。
“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这才刚回国呢,也不说先让我休息一下,月尧,你是真的越来越不会心疼人了啊。”
左月尧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轻笑了一声:“是我疏忽了,先回酒店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