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的期间,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苏弦的身边走过,走进了小芸舒的房间。
应该是医生查房了。
苏弦赶紧挂了电话跟着进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医生,苏弦心下了然的没作出任何的惊讶表情。
在医院里看到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苏弦立在小芸舒的床边,小家伙正好也醒过来了,主动地过来拉起她的手。
“你是病人的家属?”
左月尧问她,就像问一个陌生人。
“是。”
苏弦回答,答得也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好的。”
“病人如果出现了其它症状,要马上联系值班室的医生。”
“好的。”
小芸舒跟医生说拜拜,软糯的声音让左月尧忍不住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诚然,谁能对这样的软糯有抵抗力呢。
苏弦看不到左月尧的真实表情,这男人到底是真的不想再认识她了呢,还是为了公私分明?
一行人走后,小芸舒对着苏弦悄悄道:“这个医生叔叔,好好看啊。”
对颜值的欣赏果然是不分年龄的,当初来运看到左月尧的时候,不也是这番话嘛。
当然,她也承认他确实很好看,特别是穿着这一身白大褂,露出的那双填满了星星的眼睛,不胖不瘦的身材连走路都带着王者的气势,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多少都会有点心动。
苏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正常了。
难道是她这些年清心寡欲的后果吗?还是说原本她的心也想动一动的,结果让左月尧的那一番官方的,不苟言笑的话,给生生浇灭掉了?
晚上二老非得留在这里陪护,苏弦怎么劝都没用,最后是护士过来说只能留一个人,二老一想,留谁都没有留苏弦在这里合适。
于是苏弦夜里便留在了医院陪小芸舒。
这是苏弦第一次跟小芸舒独处,她学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给小芸舒念了睡前的小故事,也给她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奈何这小家伙不知道是兴奋过度呢,还是也是因为头一遭在夜里跟一个外人待一处的缘故,到十一点多的时候,竟然小嘴儿一扁,开始淌起了眼泪。
这在苏弦的意料之外,把她弄得个措手不及。
苏弦只好将她抱在手里,坐到了床边的陪护椅上,很快,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就耷拉在了她的肩膀上,刚准备将她放到床上,就听见小家伙又哼唧了一声,无奈,她只好又抱了回来。
这样的姿势,近乎于孩子对母亲般的依恋,苏弦很累,但又无计可施,也实在不忍心让这小家伙再从梦中醒来。
她不知道保持着这个姿势有多久,直到有一个人从她的手里将孩子接了过去,然后放到了床上,小家伙酣然入睡,全然不知。
然后她听到来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如果用这个姿势保持一整个晚上的话,你明天可以直接看骨科了。”
苏弦的手臂确实又酸又麻,但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她每次在焦头烂额的时候,都像一剂镇定剂,让她浮躁的心情能够得到缓解。
七年未见,这种感觉,竟然还在。
“你今天值班?”
她难得能如此平静的跟他说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