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冯宸嘴里塞完胡饼,昙无自己也拿了一块,吃着小腌菜,就着稀了光汤的粟米粥。
“这腌菜味道真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谁腌得。”
冯宸骄傲地坐起身来,打算拿筷子夹点腌菜吃,她这个腌菜按照八宝菜做的,脆生生的,嚼起来“咯吱咯吱”
响,直震脑瓜子。
她夹起一块小胡瓜,拿着筷子的手,抖啊抖啊抖啊……好不容易到了面前,嘴刚张开,“吧唧”
掉到粟米粥里,溅起几滴米汤,冯宸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昙无在一旁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看着冯宸的表情,又夹起一根小胡瓜放到冯宸的胡饼上,“sei吧,快sei。”
冯宸一口咬下带着腌菜的胡饼,长叹一口气,昙无大法师,人设日渐崩塌,谁正经天竺高僧张嘴一口大碴子味儿跟人说:“快sei吧。”
她有点担心,以后他和世家大族一起用餐的时候,张嘴给人来一句这……那画面,冯宸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齐谷风也确实是如他所说经常出门,有时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连续几天都不回家,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冯宸每日练完功沾枕即睡,一天除了吃饭和练功剩下的时间差不多都用来睡觉了,她实在太累了。
昙无每日白天和她汇报,昨晚齐谷风回没回来,几时回来的,但她那时候睡得正香,压根起不来,她倒是想熬着见他一面,问问他最近过得如何,只是吃完饭没过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近日冯宸逐渐适应了陈晟的教学进度,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难熬了,然而,最近齐谷风却一直没有回来。
她告诉昙无,若是齐谷风回来,一定要来敲她房门,告诉她一声,但却依旧没有碰上,她质问和尚为何不叫她。
和尚一脸无奈地解释说,齐谷风不想打扰她休息。冯宸气急败坏,大声骂齐谷风是个蠢蛋。
“谁惹你生气了?这么大的脾气?”
陈晟刚推开院门,就听冯宸在院子里大骂。
冯宸回头,见着是身穿墨色丝绵长袄的陈晟,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布袋子“你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天气越来越冷了,先囤点年货。”
他熟门熟路地将袋子拖进厨房,自打天气变凉,他早晚便在院子里同冯宸和昙无一起吃饭,白日里总是跑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索性他店中还有伙计,不然肉铺迟早倒闭。
冯宸心想也是,再过一月有余便要过年了,她刚来的时候是春天,如今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陈晟许是穿着长袄干活不方便,便将外袄脱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只穿着件单衣干活。
给冯宸吓了一跳,她如今里面穿着丝绵的长衫,外面还得穿着短毛裘衣,她连忙将长袄往陈晟身上搭,“快穿上,你不冷吗?”
陈晟爽朗一笑,“一点也不冷。”
说着把冯宸往厨房外面推,“快些出去吧,也不怕沾上灰。”
冯宸站在门口看着忙活得热火朝天的陈晟,真是年轻人火力壮。
自打陈晟来了家里,冯宸就极少自己做饭了,她全心投入练习刀法,每日都是陈晟承担起了做饭的责任。
渐渐地,为了方便陈晟居住和训练,冯宸便将书房腾出来给他住。
不过,陈晟只是偶尔会过来住一次,就像同齐谷风一样,行踪不定。
冯宸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养老阶段,生活美得很。
“你们铺子的伙计什么时候休假啊?”
冯宸好奇,若是铺子的伙计都休息了,那铺子是不是得他自己盯着了,还是直接闭店。
陈晟干活利索得很,手里提着整只的羊,手臂灵巧的挥动刀,轻松地将羊肉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