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停车场,过去没几分钟。
夜风徐徐扫来,贴着安愉的脸颊将碎发撩起。
她拿下抓夹,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问落后自己些许的男人,“先生怎么称呼?”
“姓付,付聿礼。”
声音意外的好听。
他接着说:“我打车走就行,刚才唐突了。”
“不要紧,我喝了酒没法开车,正好缺人代劳。”
她低头从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对方。
付聿礼下意识接住后愣了下,抬头看她,安愉已经坐上副驾拉上了车门。
橘色霓虹洒满街道,车子在道路上飞驰,光影忽明忽暗。
安愉稍稍落了点窗,任风肆意拂面。
手机振动了下,她拿出来看,是胡慧丽发来的消息,叫她周日去家里吃饭,让她别把下午的事情放心上。
下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提了句再过几个月安博言就回来了,让她考虑搬回家住。
这男人倒是想着要回来了。
安愉一想起来就满心憋闷,将手机随手往置物台一扔。
有话没话的打破车厢内的安静:“感觉你跟刚才那位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不是一路人,怎么会答应他过来的?”
“出门买东西恰巧撞见,被拽来的。”
安愉说:“你出门买什么?”
“还没来得及买完。”
安愉乐了,“你们是同事?”
“校友。”
“你做什么的?”
“建筑设计。”
正好等红灯,车子停下,付聿礼手肘抵着车窗撑住下巴。
从安愉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流畅的脸部线条,剑眉如泼墨,双眸疏冷,看人时隐约闪过一丝锐色,这人不单单是长得好,还有种很矛盾的攻击性。
这种攻击性与危险无关,像温和气质中冷不丁出现的一个倒刺,想要亲近的同时又能很好的维持住距离。
安愉突然开口:“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朋友。”
付聿礼没接话,只是敷衍的扯了下嘴角,这种搭讪托词可能听得多了。
“你还没问我叫什么?”
付聿礼把着方向盘,随口问:“你叫什么?”
“安愉,安全的安,愉快的愉。”
安愉盯着他的侧脸,停顿了下补充说,“我继父姓安,在我十岁时改的姓,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因为我继父有个儿子,大我三岁,我不希望跟他同姓。”
付聿礼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种较为隐私的事情按理不会这么无防备的说出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陌生,所以才好说出口。
付聿礼没多想,“你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