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自己不会剥,经常捧着一堆瓜子屁颠颠过来,让她或者费南舟替她剥好。
然后他们坐在那边辛苦剥,她小手一抓就是一把,三两下就吃完了。
这剥瓜子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她吃的速度。
许栀有时候不想剥了,撂挑子了:“让你爸给你剥去。”
她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让人的一颗心都化了,根本就舍不得不给她剥。
许栀往往都是哀叹一口气,认命地继续替她剥起来。
小南瓜五岁的时候已经上了幼儿园。
她在学校里还挺乖,但有一次却不小心摔到了腿,淤青一片。
老师连忙打了电话给她。
许栀下意识就打给了费南舟,他当时在开会都马上交代了一下事情就赶了过来。
小南瓜坐在传达室里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许栀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抱起来,让费南舟开着车送她去了医院。
后来缝了几针,小南瓜疼得嗷嗷叫,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许栀难受得不行,眼睛也肿成了桃子。
“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自责什么?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的,以后小心一点好了。”
费南舟将她抱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是个安慰性质的吻。
“……你一点也没怪我?这幼儿园是我给她选的。”
她咬着唇,看向他。
“我怪你干嘛?这种事情难免的。听话,别难过了,小南瓜已经够难过了,你哭成这样一会儿她醒来又要哭了。”
他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
许栀望着他,很久很久,确定他真的没有怪自己才抿唇笑了。
未来的路还很远,但她已经确定,他是可以包容她一辈子的人。
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包容。
费南知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不是费家的女儿。
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许栀了。
想到那日那对夫妻来到费家的情形,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那天她没有参与对话,只是站在楼梯口默默听着,便已经感觉到一种头皮发麻的战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茫然感在她四肢百骸流窜。
抱错?怎么可能?这太荒诞了。
可是,那对夫妇言辞恳切,身边带着的那个女孩跟她差不多年纪,一番话说来有理有据,不像是假的。
许栀缩在楼梯平台上老半晌,不知道过去多久才麻木地回到房间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几天,脑子好像宕机了,根本不敢跟费父费母说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而是把这件事儿瞒了下来。
不过许栀知道,公开只是迟早的事儿,她很快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喊陌生的一对父母为爸妈,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