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和尚自爆了。
一千在救他。
白囚衣抬头,看着瘦削的脸庞一如当初他看向救他的一千般不解,然后他看到一千别过头去,眼神落在墙上的画。
白囚衣顺着一千的目光看去,只见月光给画落了层霜。画里的人一手拿剑,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背后红白的纸花飘散。
一千淡淡地开口道:“我想知道许纤纤和王子鸿的情感,与陈稚茵对陈言的有什么不同。”
一千转过来莞尔一笑,“现在我懂了。”
两对男子对女子都是利用和欺骗,不过陈言动情了,而王子鸿没有。
一千也在利用白囚衣,可是他也和陈言一样。
一千大抵是喜欢上了,那一剑刺得很痛,但也给他刺清醒了。
他为何对白囚衣下不了死手,为何看着白囚衣拿剑对着他比刺入身体里还要难受。
“大…你…”
现在装失忆,可是大哥哥白囚衣真的叫不出口。叫小辈这么叫,他的尊严脸面还要不要了,以及那诡异的一幅画。
蓄意几年回来报仇,白囚衣觉得他可能命不久矣了。
活过来了
长大后的一千面容不知是因为鬼族的缘故,还是其他,更加偏于女性化。眉眼带笑,自带一股风流。
和枫纳刻意装出来的风流,又和萧遂年的柔不同,一千是媚,一颦一笑间拨动人的心弦。
他嘴角不可抑制地勾了勾,嗓音撩人入骨地隐匿着笑意,“仙人,有没有人说过你不会演。”
白囚衣僵硬地活动面部肌肉,放松下来,一改不和谐的恐惧,而是恢复一贯的荣辱不惊,从容淡定。
有人敢说白囚衣,那还真是找死。
白囚衣平静道:“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吗?”
一千轻笑,“是啊,我是来杀你的,也是来爱你的。”
他把白囚衣放在桌子上,一脸认真,甚至可以说是虔诚地搭上白囚衣的手,往他的手里塞上圆形环状的硬物,手指一根根地压着白囚衣的手,叫人握住。
他抬头望向白囚衣,就像是当年他白囚衣从壮汉手里救下,他望着白囚衣般,“仙人,我们成亲吧。”
月光仿佛轻纱笼住两人,像是白色的盖头,又像是荒诞不羁的梦。
和鬼成亲的盖头应该也是这样的,皎洁神圣又虚无缥缈。
白囚衣微愣,他看向手里的环形戒指,精雕细刻地刻画着海浪波纹。远古时代就有戴戒指一说,表示占有,崇拜,印章和禁忌。
不过白囚衣手里的这一枚材质不像是金银,触手微凉,重量也是偏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骨头。
一千见白囚衣在看戒指道:“我的肋骨做的,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静静地凝视着白囚衣,眉头缱绻而温柔,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华,柔情暗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