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囚衣放下一千,接过沉甸甸的美酒,酒香隔着瓶身也闻得见,入手的陶瓷还是温热的,看来陈公远先前一直揣在怀里。
逃命也不忘带两坛美酒,白囚衣苦笑,这老人家也还真是嗜酒如命啊。
另一侧清音猛地跳到乐色的背上,眼神惊恐,她指着地上的黑块尖叫道“啊,地上!”
,由于夜色很暗,所以人们都只能看到地上黑乎乎的一团。
乐色把清音抱牢了些,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打了个响指,一团白光突然照亮了地面,清音便叫得更为响亮了。
“地上有断手啊,啊啊啊啊,救命!”
乐色拍了拍她的头道:“安静点,你是属猫的吗,这么暗你都看得清。”
不少胆子小的人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过尖叫的人很少,白囚衣觉得想来也是,经历了白天的情景,心里的抗压能力总该有所提高,不就是尸体吗,白天看到的还少吗。
除了害怕,更多的人是麻木。
然而下一秒,白囚衣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赶忙疾走两步凑到断手旁边,又蹲下身子细细观察,不一会儿他站起身子,表情严肃地向上摊开手心,一团火光亮起,紧接着无数的小火苗出现在人们身边,也彻底照亮了这一块空地。
尸块,满地的尸块,地上全是被冻在冰里的人的器官。
燎杏镇的人纷纷后退,诧异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白囚衣没有搭理燎杏镇的人,他又蹲下接连查看了几具尸块,冰块的破碎处断的并不齐整,不像是用刀具器械直接斩断,却像是用法术蛮力撞开的,里面冻着的尸体也确实是村民的。
难道还有人在他离开后来到这里,杀害了这些村民吗?
杀掉全村的人,定是与全村的人结仇,亦或者就是在这个村散播瘟疫的始作俑者。
“等等,师尊,这里面没有许纤纤的尸体。”
枫纳环顾了一圈周围地上的尸块,他蹲在其中两具尸块前道:“而且这两个尸块上并没有疹子。”
白囚衣皱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冰封所有村民前,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所有村民都染上了瘟疫,包括那几个感染最晚的壮汉。
全村没在尸快里的只有两个人,下落不明的许纤纤和一直待在他们身旁的一千。
火光下,白囚衣突然猛地伸手,尸块的寒气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而尸块沾染的血迹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鲜红欲滴。
这不是村民的血,当时只有被砸的萧遂年和他受了伤。
“枫纳,张嘴。”
白囚衣用剑在自己的手腕处,划破了一个口子,然后又用剑在萧遂年的手指上割出一个伤口。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这件事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啊?”
枫纳懵逼地看着白囚衣将两滴血液涂抹在他的唇上。
“给我咽下去。”
白囚衣的语气不容置喙,枫纳听话地咽了下口水,血腥味顿时在嘴里蔓延,萧遂年也是奇怪白囚衣的举动,但还是先善解人意地给枫纳递过去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