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得意,扬唇一笑,何长德和闫永兴可不是一种人,闫永兴还算谦逊,何长德可自负得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年轻女孩当众批评他的画。
且让他们打起来吧。
她坐山观虎斗。
颜冉闭了嘴,何长德咬牙切齿道:“你算哪根葱,也敢班门弄斧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显摆。”
颜冉眸色暗沉,这位何先生,你几年前死皮赖脸让我点评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好了,out!
这辈子都别指望让我再传授你什么了。
颜冉慵懒道:“哦?画作出来不就是让人欣赏品评的吗?诗圣杜甫作诗还会让老妇点评,怎么何大师这么高高在上,我身为观众,连评论的资格都没有了?”
闫永兴眼神里是欣赏的意味。
这女孩不像是什么草包,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服啊。
“评论?也要看你配不配,你算什么东西,你懂画吗?几岁了,大学毕业了吗?也不看看自己站在什么位置,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别贻笑大方。”
油画大师赵弈钦也附和:“是啊,小丫头,你懂绘画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么多大师呢。”
一旁的保安一看这形势,立刻就上来抓住了颜冉的肩膀。
“赶紧出去,免得我们动用武力,你年纪轻轻,弄得太难看。”
颜宁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这才是正确的剧情展开,颜冉这种人,就该装逼遭雷劈。
七七急了,大喊一声——
“我妈妈是霜染!”
本来还闹哄哄的现场,顿时安静了。
安静了很长时间。
一秒;
两秒;
足足半分钟,鸦雀无声,突然之间,爆出一声嘲笑,紧接着,嘲笑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所有人都在笑,毫不掩饰的嘲弄,不屑,鄙视。
就连闫永兴都在笑。
他有几分欣赏这女孩子不假,因为她能言之有物,大概还是有几分水平的。
但是她现在大言不惭说自己是霜染,这可就过了。
看来,这女孩子确实是贪慕虚荣的人,是想谎称自己是霜染,谋取什么好处吗?
她太蠢了。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或许还真有人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可这里,聚集了全国最厉害,最顶级的大师,她的谎言一触就破。
何必呢?
颜宁可就得意了,本来只想小惩大诫的,可颜冉自己作死,竟敢冒充霜染大师,那她今天可就完了。
因为在场的大师,不说全部,至少有九成,都非常崇拜霜染大师。
呵,颜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自作孽,不可活!
颜冉听到七七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愣了。
这小子,谁允许你曝光你老娘的马甲的?
老娘跟你说了多少遍,想退休,想隐退了,当你老娘的话是耳旁风是吗?
“你是霜染?”
何长德笑得满脸通红,指着颜冉,无情嘲笑。
颜冉:……
何长德大声道:“哈哈哈笑死我了,霜染大师名满天下,著作等身,要是他知道自己被一个二十左右的黄毛丫头冒充了,他是不是会立刻现身啊?”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霜染大师至少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师,毕竟他的画作功底实在深厚了,没有多年的底蕴,绝对没有那样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