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聂蔓蔓头尽然白了大半,深深的皱纹让那双斜挑的眼睛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就是一脸苦相。
6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神情颇为冰冷。
没有假他人之手,6峥扼住聂蔓蔓的脖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聂蔓蔓惊叫一声,不断的拍打着6峥的手。
可对于6峥来说,她的力道就如同蚍蜉撼树。
聂蔓蔓脸色慢慢涨红,艰难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让她一直身处绝望,如果要报仇的话,直接杀了她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她一次又一次体会亲人离开的痛,然后一副嘲弄的姿态看着她无助又绝望。
6峥挑眉,手腕微微后缩,把聂蔓蔓移近一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峣其实可以活的很好的,他为什么失去母亲,为什么再也不会说话,为什么身为皇子,却活得连贫民都不如。”
“女士,你听过因果吗?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当年没死吧,是阿峣救了我。”
“可笑吗?你种的因,让我的阿峣变成了你得到报应的关键点。”
6峥凉薄的说着,轻描淡写的样子差点让聂蔓蔓没看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这么对付我、对付皇室,就因为那个肮脏低贱的孽……呃。”
没等宫蔓蔓说完,一声清脆的“咔吱”
声传来,聂蔓蔓瞪着一双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珠不甘的耷拉下了脑袋。
6峥松手,漠然的转身离开。
钟涛等在门外,听见脚步声后几步迎了上去。
“大人,都处理好了。”
6峥微不可察的点头,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钟涛见状,深深的叹息一声。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跟在指挥官身边。
指挥官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到底下面查到的很多档案都经过他的手。
指挥官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他也不蠢,还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但这几年指挥官如同木偶一样的活着,他只剩下唏嘘。
“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让指挥官那么痛苦。”
然而,钟涛的疑惑没有人能够替他解答。
别墅
张怀年把手里的绷带放下,深深的叹息一声。
“先生,还是要爱惜身体一点啊。”
张怀年皱着眉头看着6峥裸露的上半身,上面全是各种大小形状的疤痕,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几乎看不到一点好的皮肉。
“嗯,我知道。”
面对张怀年的话,6峥淡笑着接受。
谁知张怀年看6峥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劝说完全没有效果。“您……唉!”
‘先生在寻死,他似乎是渴望出现什么把他带走,可最后又犹豫着从危险里摆脱出来。’
很矛盾,矛盾的张怀年就没看清楚过这么做的意义。
到底是什么,让先生想死却又……不敢死,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