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是为了赵时昨上次发病的事情。
她叫谢绝衣过去,也是听说?了谢绝衣在长安殿外头守了一夜的事。
等人到了仁寿宫了,太?后才知道赵时昨把什么都跟她说?了。
“幼时的事?”
赵时昨有?些恍惚,仔细回忆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幼时还?有?些什么事情是可以说?的。
对于幼时的记忆赵时昨都是混乱的,只模糊记得几件事情,还?都是她已?经搬去了禁宫后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母后偶尔还?会去看她,但?她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后就?不来了,只有?皇兄会过来。
有?关于母后的消息她也大多是从皇兄口?中得知,再大一点,遇到了蒋安州他们,她逐渐有?了能力离开那座禁宫,她也去过母后住的宫殿。
“皇兄登基前,母后就?在这景仁宫住过一段时间。”
赵时昨道。
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谢绝衣也早就?听说?过。
实?际上太?后找她说?话的态度算不上温和,更?多的还?是威胁。
谢绝衣却并不生气?,她明白太?后那几句掺杂着威胁的敲打里,更?多的是对赵时昨的关心。
“殿下那时候难过吗?”
谢绝衣轻声问。
赵时昨点头:“有?难过的,后来就?想明白了,我那时候状况并不好,母后每回见到我都要哭,我见着她也更?显得娇气?……不见面其实?挺好的。”
她能自己咬牙撑过来,也不必担心母后见着了心疼的落泪。
更?何况,虽然见不着母后的面,可皇兄有?时候会带一些东西来看她,哪些来自母后,她是分?得清的。
“父皇一心求长生,并没有?要让皇兄们继位的心思。”
赵时昨道,“皇兄与?母后在这宫里也十?分?艰难,若是母后倒了,皇兄未必能在这宫里活下来,而我,也更?没人会再在意我的死活。”
赵时昨对这些想的很明白。
她在禁宫里越是惨痛,母后与?皇兄就?越是要强大自立起来。
赵时昨带回来的金芝子?很快就?用上了,用来炖粥味道意外的不错,她看着谢绝衣吃了才起身离开,径直去了仁寿宫。
到仁寿宫时,太?后才刚用过膳,瞧见她风风火火闯进来也没意外,放下了擦嘴的巾帕,垂眼问:“为了景仁宫那个来的?”
“不是。”
赵时昨找了把椅子?坐下,“儿臣只是来找母后说?说?话。”
她侧脸看着坐在那里的母亲,对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瘦,眉眼间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尤其是鬓边花白一片。
听见赵时昨那句话的时候,太?后摸着佛珠的手都顿了一下,眼皮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