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昏黄,半明半暗间张安仁的书房显得有些昏沉。
轻风穿过细缝,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降低屋内燥闷的温度。
听完沈锦程的计策,张安仁虽然觉得荒唐但是也认真考虑了一番。若真能让袁焕非惹上腥臊,这确实是恶心高党的好事。
只是她听闻袁焕非家的公子相貌丑陋,能让小儿夜哭。
这是不是太委屈她了?
张安仁忧虑开口,“锦程,你可知那袁公子的传闻?”
沈锦程老实点头,“知道。据说貌丑且高大粗苯。”
张安仁问道:“你难道要亲身上阵?其实不必如此急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若高中自然有才德皆备的大家公子。”
“为这等事搭上自己的姻缘,为师觉得不划算。”
听见张安仁的关心,沈锦程心里暖洋洋的。张安仁是个纯好人,在她自己都将自己看做工具的时候,张安仁不把她当个工具看。
沈锦程心意坚定,“老师,我不是在意外貌之人。”
“况且我只是试探下而已。成不成不一定。”
“如此……”
,张安仁幽幽出声。
她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书桌,似在叩问这事的不可知,直觉告诉她,这事没那么容易,而且这种厚黑心术用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安仁微微蹙眉,“锦程,我只问一句,这事你已经有把握了是吗?”
对面,沈锦程的身姿笔直,如松之坚。
“是。如果老师同意。那我便努力将这事促成。如果老师有顾虑,那我便不提这事。”
看见张安仁的动摇,沈锦程便知道她并没有那么迂腐。她的担心多余了,权力场上的人怎么会有真正的傻白甜呢?
窗外的风悄悄吹动着竹林,树影婆娑。张安仁面色凝重,
“那袁焕非非同小可,你我之间的牵连,她又岂能不知。过不了她这一关,一切都是徒劳。”
沈锦程回道:“老师勿要担心这些细枝末节。实不相瞒,我与那袁公子见过几面,对方对我情根深种,还暗示我上门提亲。”
“成不成没有关系。只要让她惹上些腥臊也就说不清了。”
“竟然如此!”
张安仁似有感叹之色,继而她将沈锦程上下打量,目光戏谑,
“原来如此。我徒儿人中龙凤,惹的那公子倾心也不足为奇。”
“此事虽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圣人云,兵不厌诈。”
“只不过凡事不能太过。为师提点你一句,乎情止乎礼,别闹出什么丑事。”